之事嚣张横行、毫不遮掩,还有人让妻女陪睡藉此换取利益。
威尔提亚政府再三提出警告,严格禁止贿赂行为,同时严惩收贿者,却只是让行贿之事转为在台面下进行。
当然不是所有沛尔费人都那么不知羞耻。可是,只要千人之中出现一个,总人口三百万人的沛尔费,就足以让人产生「沛尔费是没有尊严的无耻民族」这种印象了。
以结果而言,对沛尔费人带有偏见的威尔提亚人;以及明白对方抱持偏见,「结果还不是一样都是征服者」——因而对威尔提亚人心生反感的沛尔费人之间开始出现对立。
这就是路特被镇上人们疏远的原因,也是玛莲娜他们这些恐怖份子诞生的理由。
「你们不过是把栓人的颈炼放长一点,说著『我给你们自由』而已!」
结果,不论使用的是什么方法,能让一个民族真正享受自由的,或许只有由他们自己所建立的国家吧。
「就算这样,和奥古斯都走太近还是很危险哦?」
「他们愿意听我们说话。」
玛莲娜绕到前方,将刚才抵著路特后颈的枪展示给他看。
「……你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吗?它的名字叫解放者呢。很好笑对吧?那些人居然把这种东西说成枪呢。」
外表看来是以铁管、铁片和铁条所组成,以枪来说未免太过粗制滥造。甚至会让人误以为是哪个聪明又手巧的孩子做的玩具。
与其说是枪,说是子弹点火器还比较贴切。
「我们去找与威尔提亚敌对的国家,告诉他们『只要给我们武器,就帮你们杀掉威尔提亚人』,结果他们的回答就是这种垃圾。你们这些大国的人全都一个样!」
性能好的装备能提高士兵的生存率。每个国家当然都会偏心自己的士兵,将性能好的武器优先发放给自己国内的士兵使用。
相反的,送给游击队的武器,这种程度的就够了——言下之意就是这样。
「奥古斯都也许愿意听你们说话,但他们不是会信守承诺的国家……」
路特很清楚那个国家的行事作风。
「你在说什么啊!他们不但给了很多武器,还教我们怎么使用哦!」
「……我不是那个意思。」
沛尔费若是发生武装暴动,奥古斯都就有理由以武力介入。就算沛尔费成功独立,其政权也不过是奥古斯都的傀儡而已。
如果他们想再次进行独立运动,奥古斯都八成会毫不留情地进行肃清吧。
毕竟那个国家曾经达成以「思想统制」为名义,屠杀数百万自国国民的「成就」。
玛莲娜他们或许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
不,他们应该很清楚。只是,无可奈何。
将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所有悲惨不幸推到名为国家、看不到实体的巨大组织上,以这种方式维持自我。
站在怪物的视角、模仿神的思考,以这种方式逃避自己的渺小。
事到如今,不管怎么劝说都没用了。
所以,路特试著做自己能办得到的事。
「吶,可以让我讲一下过去吗?」
「啊?你想告解吗?我不是正牌修女哦?我可没办法当中间人将你的话转达给神听。」
「我知道。」
路特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寻求谅解。
玛莲娜拿著枪,扬了扬下巴,一副「随便你」的态度。
「我是第三种士兵。」
「第三……?那是什么?」
第一种是志愿役,第二种是义务役。
「是收养因战争或其他因素而成为孤儿的小孩,再训练为士兵的种类。」
路特家原本小有资产,却因为银行拒绝承兑而破产。父亲选择了自杀,母亲也跟著父亲离世,只剩下自己还活著。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那又不稀奇……我也是无父无母啊。那种事——」
「没错,这在那个年代是到处都听得到的故事。」
路特淡然地说道。可是,脸部却比平时更加面无表情。
「但是,吃掉的粮食、使用的床铺、盖在身上的被子、遮风挡雨的屋顶和墙壁……这些投资一定要回本才行,所以军方对我们做了很多事。」
他从孩提时代起就接受彻底的训练。
那是百人之中只有一人能通过的严酷训练。
等他十三岁时,已经可以徒手杀死好几名大人了。
接著,他开始接受指派,进行骯脏的、怎么看都不可能成功的任务。
「那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你知道一个叫拉布切里卡的城市吗?」
不存在于地图上的城市。不,是威尔提亚利用路特从世界上抹消的城市。
——那是路特还没搭乘猎兵机之前的事。
豪根王国与威尔提亚国境相邻,在王国中有个城市叫拉布切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