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喜欢。」
为什么要问这种理所当然的问题?我的心意就跟平常一模一样啊。
派翠克先用没有跟我相握的那只手掩住脸之后才开口。
「可能的话,希望你能在没有喝醉的时候这么说。」
「好啊……话说回来,你刚才那句『你是怎么看待我的』,口气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啊?这样很丢脸耶。不过我喜欢你,所以就算了。」
「……你的态度未免太过极端了吧?」
我本来还想继续倒酒,但是连另一只手也已经被他抓住了。虽然我还想再多喝一两杯,不过,像这样跟他手牵手其实更棒。
现在这种无比愉悦的心情,肯定不是因为喝了酒,而是能够跟派翠克在一起的关系。有一段时间,我们就只是望着彼此的脸。沉默一点都不会让人感到不快。
「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当持续上升的满月终于抵达天顶时,派翠克站起来说出这句话。
我也起身离开椅子……咦?地面在摇晃。我一时没办法站稳,还好派翠克及时扶住我。我突然觉得不想走路了。
「抱抱。」
派翠克默默地抱起了我。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紧紧搂着他。
这时,彼此的脸来到了今天最接近的距离。既然如此,要做的事就只有一件了吧。
「转头看我这边。」
「怎么啦?」
我看准派翠克正低头望着我的那张脸……
我忘记派翠克在这之后有什么反应,只记得我后来在他怀中睡着了。
◆ ◆ ◆
忽然醒来的我,首先看到的是天花板。我边揉着疼痛不已的头边坐起身,发现地点是自己的房间。
「……原来是梦啊。」
做了场非常夸张的梦。我毫不保留地对他倾诉心意,而且最后还主动……这种事太不切实际,应该不可能发生吧。
不过,即使如此,我还是觉得梦中的自己很了不起。毕竟,不管在心里多么重视对方也没办法让对方感受到。要是我能像梦里一样,直接对派翠克说喜欢他,不知该有多好。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尤蜜拉,你起床了吗?方便让我进去吗?」
「可以啊!你就进来吧。」
派翠克托着一个放有水壶跟杯子的盘子走进房间。我觉得自己很可能因为回想起发生在梦中的事而变得面红耳赤。他边说话边将水递给我。
「你记得昨天的事吗?」
「……昨天?什么事?」
「没什么,不记得的话就算了。」
咦?我以为是梦,实际上不是?
情急之下脱口否定的我,若无其事地进行试探。
「我昨天做了什么吗?」
「我们一起喝酒……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我确定那些都不是梦了。真的假的?我忍不住低头看向身上的衣服,发现跟昨天一样。这是帮我脱衣服的好机会吧!──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了。
我本能地说了谎,继续装成不记得的样子。
「唔 ~有过这种事吗?我应该没有在喝醉之后大闹吧?」
「……你才喝了一口就像是昏倒般睡着了哪。以后最好还是尽量别喝酒。」
派翠克这个骗子。
如果说他的谎话是善意的谎言,那我的谎话又是什么呢?用来逃避的谎言?我明明刚刚才下定决心要把心意实际化为言语的啊。
「我知道了,以后会尽量避免喝酒。」
「嗯,这样就对了。你的身体可能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再躺一下吧。」
不知是我的谎话真的骗过了派翠克,或者只是他装出受骗的样子,总之,派翠克看来打算就这样离开房间。
我下床跟上他的脚步。派翠克走出房间,准备要关门时注意到了我,于是停了下来。
房门从半开状态恢复成全开后,我马上用力关上了门。
「等一下!」
「你到底想怎样啊!」
我们隔着门对话。我觉得,就算在直视对方的状态下说不出口,要是中间多了一块木板,好像就可以办得到。
为了让门绝对不会被派翠克打开,我大力握紧门把后才开口。
「这个……我是……」
只要坦白说出「喜欢」就好了。回想起来,真的花了很多时间才走到这一步。现在正是彻底轰破心门的时候。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啪叽」的声响。
「……这个声音是哪来的?」
「啊,门把被我拔下来了。」
我看向手边,发现刚才紧紧握住的门把已经坏掉了。我说的破坏门,不是指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