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办得到,依然有可能被第一千零一个打倒。毕竟还是会逐渐累积疲劳,皮肉伤也在所难免。」
某国留下「以一敌百」传说的豪杰也是如此,据说他在部属全灭后独自留下来拖住敌军,虽然打倒了上百人,但自身最后也战死沙场。
堡垒指挥官怀着「我直到不久之前都还认为他不够成熟,没想到竟然已经变得如此可靠」的感概,同时做出回应。
「既然连派翠克大人也如此认为,那个说法多半是正确的吧。然而,倘若战力只略逊敌军一筹时,一再重复奇袭后撤退的战术,相信依然有可能扭转劣势。只锁定敌军将领也是有效的战法。」
「算了,这些我也有可能做到的伎俩就不用多谈了吧。不过,要是有个一瞬间就能消灭上千人,不论受到多么严重的伤都能马上复原,魔力无穷无尽的人……」
「如果世上真的有这种人……不对,现在不是就有一位吗?我们之间也经常谈起这个话题喔──要是必须与那位伯爵大人为敌的话,到时要如何是好。」
「……结论是?」
派翠克率直地感到好奇。他想知道,面对尤蜜拉时,自己尊敬的阿修巴顿菁英将士会采取什么样的战法。
面对这个询问,指挥官对派翠克报以看似十分亲切的笑容。
「结论是,抓派翠克大人来当人质是最理想的对策。」
「顺便问一下,你们是在哪里讨论这件事的?」
「这还用说,对于这类假设性的问题,自然是喝酒的时候聊得最尽兴了吧。」
一群老大不小的成年人聚在一起,热心讨论怎么样才打得倒领主次男的未婚妻,彼此各执一词,互不相让的场面……派翠克想像着这副光景,皱起了眉头。
「请您不要露出那种表情。既然连喝得醉醺醺的我们都想得到,表示任何人应该也都想过抓人质的方法。请您多加提防,就算二少爷不要紧……抱歉,以前的习惯一时改不过来。」
因为对方的「二少爷」说得非常顺口,所以派翠克也在过了几秒钟之后才想到指挥官为什么要道歉。
指挥官其实是从派翠克年满十八岁成人后才改以面对边境伯跟派翠克之兄时的态度与他相处。对此,派翠克自行将之解读为「或许这就是他区分公私的方式吧」,继续与对方交谈。
「多谢忠告,我会小心的。因为她是个无法舍弃任何人,会因此做出鲁莽行为的人。」
「……哎呀,要是大少爷也跟二少爷一样坦率就好了。」
指挥官在完全忘记掩饰以往习惯的状态下叹息。他这时提到的「大少爷」,其实就是边境伯家的继承人──吉尔伯特•阿修巴顿。
「我哥他……也是啦,他从以前开始就是那种人哪。虽然听说他在跟中央折冲方面相当活跃……」
「那一位的为人很适合从政。现在,中央派来官员时,和对方交涉的工作几乎都交给那一位处理。」
「这次的事也与我哥有关。」
「我原本以为那一位失踪了,没想到竟然在策画这种事。虽然这的确很有那一位的风格就是了。」
两人这时都注视着一封信。那是以尤蜜拉跟派翠克为收信人,来自吉尔伯特的信件。
信差是吉尔伯特的部下卢法斯,他此时正因为乘坐巨龙在空中飞行的震撼而缩着身子窝在房间一角发抖。
「我可是反对过了喔……呜恶……又觉得想吐了……」
卢法斯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没人开口阻止他。
派翠克一边想着「我在习惯之前也是那样哪」,一边再次从头开始阅读那封信。
当雷姆列斯进军时,必须让尤蜜拉装出遭到他们击败的样子。
如此一来可以降低该国对尤蜜拉的恐惧。协助第一王子派取得优势有助于稳定雷姆列斯的政局……虽然信中列出许多实施这个行动的理由,不过,最后一句话才是整封信的关键。
「『如果这个计画能够顺利执行,我就愿意考虑出席你们的婚礼』啊……」
「吉尔伯特大人一定也想祝福两位吧。大少爷就是不够坦率。那么,您认为尤蜜拉小姐有办法演得好吗?在我所知的范围内,她应该不是那种有办法故意让自己输掉的人吧?」
「尤蜜拉多半办不到吧。何况现在连她也失踪了。」
派翠克正在思索飞往月亮的尤蜜拉目前身在何方时,一名年轻士兵冲进房间。身为传令兵的他凑到指挥官耳边说了几句话,指挥官的表情马上变得非常认真。
「我知道了。改采第二体制,同时也派传令兵向总部回报……派翠克大人,大事不妙。雷姆列斯那些人好像提前开始行动了。」
在这之后,堡垒内变得十分忙碌。眼看指挥官忙着对各单位发布指示,派翠克也不想再让他多烦心,因此老老实实地在窗边待命。
当派翠克想着「军队很快就会来到这里吧」,望着雷姆列斯的方向时,有人粗暴地打开了房门。又是紧急传令吗?──派翠克转头看向房门,发现来者是卢法斯。已经从飞行造成的伤害中恢复过来的他,带着一个男人进房。
对方是不该出现在这座堡垒的人──邻国雷姆列斯的谍报员莱纳斯。
「为什么你会──」
「非常抱歉。因为事态紧急,所以请让我简单扼要说明来意。」
莱纳斯打断了派翠克的发言。虽然派翠克和莱纳斯只在尤蜜拉先前赶跑雷姆列斯军时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