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假如我照吉尔伯特先生您说的离开这里,之后或许会有外人知道您的下落喔。为了避免情报外泄,把我留在这里才是最好的办法。」
「这是诡辩。因为你迟早还是会离开,所以结果是一样的。」
「我的心态可能会改变。只要您愿意让我在这里留宿三天,相信我就能带着开朗的心情离开。」
「这是在威胁我吗?」
「不不不,我就只是在叙述『遭到驱离时会觉得不快』这种理所当然的心态而已。」
「你的意思是,一个破坏了屋顶的人,遭到屋主赶出去之后,心情还会变得更差?」
「啊,不是,我想表达的是……我当然也有意赔偿,啊,不过,我并不认为只要赔钱就能了事……对不起。」
关于破坏房屋的事,我承认自己必须负全责。对喔,要是再考虑到从天而降这点,我就跟硬闯进来的强盗没两样嘛。
不但破坏了住宅,甚至还威胁住户让我留宿。所谓穷凶极恶就是这么回事吧。
能够让双方都获利的谈判,打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实现。这样还敢以谈判者自居,实在很可耻。
回想起自己是如假包换的加害者之后,我决定老实离开这里。
先离开这个都市吧。至于要直接回家还是找地方消磨时间,全都等到离开这里之后再来烦恼吧。
「真的非常抱歉。我马上离开这里。关于吉尔伯特先生您的事,还有我曾经来过这里的事,全都不会透露给任何人知道,请您放心。我今后也应该不要再靠近这一带比较好吧?可能的话,希望您也愿意协助隐瞒我的行踪,不胜感激。不过,因为我稍后就会离开王都,要是有人问起我的事,您可以自由回应,不必在乎我。」
我实在是……现在只能拼命道歉,照他的话去做了。
那么,我想自己应该还有办法从太阳的位置判断出大致方向,就拿这个当参考,赶回巴尔夏恩王国吧。只要能突破国境,就算我的身分曝光也不会引发太多问题。
我深深一鞠躬,接着走过吉尔伯特先生身旁,离开了房间。走下楼梯后,玄关就在不远处,我把手放到门上──
「等一下,艾蕾诺拉。」
「咦?艾蕾诺拉小姐在这里吗?」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我忍不住朝四周张望。
艾蕾诺拉怎么可能来到这种地……啊,这是我用的假名。
既然我出现这种反应,应该不可能继续蒙混过去了吧。现在就先朝着「至少我没在听到『尤蜜拉』时回头说出『刚才谁叫我?』」的方向思考吧。
因为他已经察觉我有隐情,就算被发现是假名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反正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当然,吉尔伯特先生似乎也早就看穿我不叫艾蕾诺拉,他以感到傻眼的表情开口说话。
「虽然你好像头脑相当灵光,直觉也颇为敏锐,不过完全不适合勾心斗角哪。」
「似乎是这样。」
「刚才也是,其实你大可不必在意撞破屋顶等等小事,继续设法争取留在这里。」
「我觉得自己还是没办法做出那么过分的事。」
「……要是那个也有这种程度的良知跟头脑,不知该有多好。」
吉尔伯特先生说话前先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说的「那个」,指的似乎是某人。他像是想起了某个没有良心又很笨的对象。因为他直接用「那个」来指称对方,多半相当讨厌那个人吧。
「你有地方可去吗?虽然你昨天说过没有,不过至少应该还是想过要朝哪个方向移动吧?」
「这个嘛……我准备在离开王都后往东走。」
「往东走的话……提塔尼亚附近吗?」
出现了陌生的地名。应该是雷姆列斯的地名吧。
我的目的地是更东边的巴尔夏恩王国。因为继续说谎的话只会让他更怀疑我,现在老实说出无关紧要的部份似乎比较好。
「还要更靠东边一些,差不多快到阿修巴顿领地了。」
「……最好不要去那一带。」
一听到我表示要前往国境地带,吉尔伯特先生明显有了比较大的反应。又不是马上就要开战……
还是说,虽然阿修巴顿领地的治安良好,但国境线另一侧的雷姆列斯不是这么回事?
要是他继续询问细节,准备偷渡的我会很难回应。我怀着「还是早点离开吧」的想法,再次把手放到门上。
「等一下。」
接着也再度受到挽留。他走了过来,像是准备通过我身旁。
我让路之后,吉尔伯特先生以手放在玄关门把上,背对我的状态开口说话。
「我同意让你继续留在这里。房间是昨晚那间,屋子里的东西,你可以自由使用。想吃什么都可以自己拿。」
为什么您突然改变心意?──我还来不及发问,吉尔伯特先生就已经抛下一句「我出去一下」,离开了屋子。
我注视着关上的大门,在原地愣了好一段时间。
◆ ◆ ◆
我在吉尔伯特先生外出后就回到他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