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嗦──给我闭嘴。」
约翰将长剑回鞘。
他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丧失战意。
青年将右臂──「维尔姆的真腕」──贴到自己胸前。义手亮起了鲜红的线条──。
「──感情<你>,听从意志<我>使唤。」
精神魔法──。
这是与过去对穆德、赛菈使用过的精神魔法都更加强力许多,不管是施术方或受术方都丝毫不留余地,甚至连认知都能够改写的强烈魔法。
宛如对于描绘着纤细图画的画布,泼出一整个水桶的血一样。
自己的心灵,由自己加以──侵犯。
「现在需要的是用来战斗的意志。不需要什么软弱。还没做好觉悟的话就快点消失吧。我已经决定要杀掉这家伙,要是想到什么有用的对策,倒是可以说来听听。如果不是这个──那就去死吧。」
彷佛在回应约翰的呼唤似地,银臂的形状逐渐改变。简直就如同先前的魔族一样,指甲伸长,红线开始喷发瘴气。
这时,魔族察觉到有什么事正在发生。与至今为止有所不同的某些事。
非得阻止那个家伙不可──魔族凭着本能了解到这件事。
到了这个时候,魔族才终于不再只将约翰认定为是在消灭勇者之前必须先加以排除的小石头。
首度认定他是「敌人」。
魔族在吼声中逼近。狂化程度更为深刻的魔族,速度也比先前来得更快──
约翰让「维尔姆的真腕」握紧拳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几乎要将喉咙扯裂的呐喊。在青年内心之中,此刻已经没有丝毫怯懦了。
约翰以「维尔姆的真腕」正面迎击魔族的长剑。
在剑与拳冲突的瞬间,冲击波也呈现圆形扩散开来。大路上的招牌、已经收摊的摊位等,所有事物都被炸飞了出去。
在这样的状况下,虽然约翰的鞋子已经陷入地面,不过他依然撑住了。被拳头轰中的长剑,出现了龟裂。裂痕缓缓扩大,眨眼间魔族手中的剑便成了碎片。
「──」
约翰就这样直接以「维尔姆的真腕」抓住了魔族的脸。如同猛禽类脚爪般的手指,深深压进对方的脸孔之中。魔族使尽全力试图将之扳开,然而,即使对方用上了双手,银臂依然不为所动。
「尊驾──」
在一瞬之间,本应已经狂化的魔族,眼中出现了理性之光。
「如何称呼?拥有如此精湛战技的人物,不该至今都默默无闻。」
「约翰‧普雷迪亚。」
「当年的剑神吗!尊驾应当已经无法战斗,退离第一线了吧!」
「我回来了。为了取回真正重要的事物。」
「那是?」
「荣耀。」
魔族睁大了眼睛。
约翰以单手将魔族的巨大身躯高高举起,嘴角一瘪。
「里界剑术、逆手拔刀式『黑焰』。」
约翰以反手握住入鞘的剑柄,右脚重踩地面。在扭转腰部的同时,从左下往右上挥出剑。这段过程中产生一连串火花的动作虽然宛如熊熊烈火般动人,然而,这也是不存在于原本流派之中的诡异拔刀术。
这是约翰在惯用手遭到斩断后,伴随着强烈的悔恨而努力练成的,以反手施展的逆手拔刀式。
「────」
对于死前依然高喊着神之名的魔族,青年使出了绝招。
怀着「假如自己能够在赛菈遭遇危机时赶到,在那个瞬间,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杀掉她的对手」之心态,就只为了这个目的而练成的,纯粹追求至高无上威力的一击。
「──跟着我的后悔一起消失吧。」
虽然这样的未来没有来临,然而,当时的悔恨并没有白费。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于农村中宛如虐待自己般努力磨练出的招式。如同瀑布般流淌的汗水,以及同样多的泪水,全都没有白费。
长剑画出黑色的轨迹,让魔族的首级与身体分了家。
约翰高高举起以「维尔姆的真腕」抓着的魔族头部,开口呐喊。
月夜之下,站着好不容易总算达成一个目标的男人。
约翰获得了胜利。
真不舒服,好想吐。
在约翰对自己施加的斗争暗示解除之后,精神魔法的反动一下子爆发出来,让他陷入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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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清楚哪边是天空、哪边是地面的状态。
或许是因为还不太习惯使用魔法的关系,也可能正是因为还不习惯的缘故,让约翰得以免于陷入失去人心的状态⋯⋯
真是,如果希望能够多活几年的话,应该尽量避免使用这个魔法吧──这么想着的约翰,当场呕出了带着血的胃液,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