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人物生命力与魔力的『因西尼米亚的狱门』,赛菈也能确实控制了。不过,另外两个魔神器,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吧?」
万一在人潮汹涌的地方失控,就会引起伤亡惨重的悲剧。
「那时就由青年你用『维尔姆的真腕』,从内侧把门关上就没问题了吧。」
「即使成功掌控一次,并不保证第二次也能够同样顺利啊。」
「青年,你有地方误会啰。这种事根本不可能找得到什么保证。」
冷漠而又严峻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只要少女还活着,魔神器失控的机率就一辈子都不可能变成零。如果她在生活之中还得一直考虑到这点,那么大概永远都无法离开地下庭园了吧。不,地下都还太过宽容了,应当要把她扔到远离人烟的监狱的最底层。」
「这⋯⋯」
约翰与梅尔迪莎,不由自主面面相觑。
「不过,你们也很清楚,以这个情况而言,这样的做法其实不是很适合,对吧?现在这个时机,可以说正好。在魔神器之后,接下来应该要设法对抗诅咒。少女越是感到幸福,诅咒的效力就越弱。虽说整件事当然没有这么单纯,不过,如果把眼光放远一点,趁这个时候先放轻松一下,应该会比较好。」
这时用力握紧拳头的人,是约翰。
「我知道了,小穆。」
「你有所觉悟了吗?」
「嗯。」
如果要说是什么样的觉悟,那就是「对自己的选择负起责任」的觉悟。
「我想让赛菈看看她所拯救的人们。正是因为赛菈打倒了狂神,许多人才能开始过起和平的生活。赛菈她应该要正确了解到,自己究竟达成了多么惊人的丰功伟业。希望她亲眼看清楚、用耳朵倾听,实际体会。」
穆德像是在称赞答对问题的学生般,高举双手轻轻鼓掌。
「你真是优秀,值得给满分。」
「谢啦。因为,想要让赛菈获得幸福的话,一个人能够做到的事终究有限。不论如何,还是得要让赛菈喜欢上这个世界才行。」
梅尔迪莎以凝重的表情摇头。
「我果然还是无法赞成。即使会因此受到责骂也无妨,我害怕赛菈菲娜大人会感到心痛。」
即使如此──梅尔迪莎用带着感伤的语气继续说了下去。
「约翰,赛菈菲娜大人选中的人是你,就照你想的去做吧。倘若没能找到你,或者是你不愿意提供协助,抑或是无法适应『维尔姆的真腕』,赛菈菲娜大人的心,此刻依然未能复原,还是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我先前从来没想过,居然有一天能够像现在这样,讨论是否应当让那位大人外出。」
没错,我们确实在往前迈进。
赛菈的未来变得更加宽广。
约翰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样的话,明年的这个时候,我想应该就连赛菈也已经加入会议,正在认真讨论新婚旅行要去哪里的问题了吧。」
「既然如此,到时我想必也还是会对你的乐观意见表示反对吧。」
梅尔迪莎勉强挤出的玩笑话,这次终于让约翰发出了笑声。
◇ ◆ ◇ ◆ ◇
赛菈抱着膝盖坐在泉水边,注视着摇曳不定的水面,想着今后的事。
约翰对她说了「我们结婚吧」。原本以为再也无法见面的他,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还得知彼此相思相爱。
这些宛如从天而降的幸运,让自己一时乐昏头,打从心底有了想要继续活下去的愿望。再加上获得他的帮助,所以自己现在才能像这样过着平稳的日子。
成功阻止「因西尼米亚的狱门」继续失控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对少女而言,与青年不经意的闲聊、一起度过的日常时光,全都是无可取代的宝物。
不必毁坏任何事物,也不需要与任何人争斗。这段宛如宝石般的时光实在过于耀眼,幸福到让人感到害怕的地步。
所以,已经非常足够了。
和狂神交战之前,少女原本已经怀有「即使同归于尽也无所谓」的心态。全身都受到诅咒的赛菈,感受到自己逐渐衰弱,做好了「我大概会就这样死掉吧」的心理准备。
然而,自己却捡回了一命,可以体会到魔力流经全身每个角落的感觉。四肢都能随心所欲活动,大概就连使剑都没问题了吧。
对于有机会外出的事,当然也不可能感到讨厌。大家尽力拯救自己的这份心意,真的让人非常高兴。
但是,穆德说过,决定权还是掌握在少女<自己>手上。
赛菈心想,要是自己的魔神器依然有可能失控,那么就不该外出。
自己终究只是一个人罢了,为了个人的幸福而让更多人面临危险,这样的行为,应该是不对的。
「⋯⋯我是勇者喔。从小就接受教导要怎么做才能称得上是个勇者。」
赛菈把脸埋进膝盖之中,小声自言自语。
出生后便以勇者身分被抚养长大的赛菈,从来不曾拥有过自由,她也因此无法理解「不自由」是怎么回事。即使被关在地下庭园之中,她也不曾怀有丝毫不满。因为,对少女来说,只要继续待在这里,自己就不会对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