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的人物。
「也好,就拿这个答覆当成是你特地来见我的谢礼吧。我的第一优先顺位是让少女恢复成原本的勇者。然后,只要不违背这个目的,我也想看看青年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穆德说话时的语气,就像是在解说戏法的诀窍。
「那个青年的素质,应该可以跟我女儿媲美吧。」
梅尔迪莎没能在第一时间理解这句话的含意。
她回想起银发少女宛如绷紧神经的表情,接着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媲美拉雀蕾大人⋯⋯?怎么可能,虽说那个男人的确是号称剑术之道已经登峰造极的剑士⋯⋯竟然在魔法方面也潜藏着足以匹敌拉雀蕾大人的才能,这种事⋯⋯」
「世界真的十分广大啊。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青年才能适应『维尔姆的真腕』吧。虽然说已经损坏,不过,那个东西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装得起来的。」
即使穆德这么说,梅尔迪莎依然无法立即接受。
「⋯⋯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物?」
「这个嘛,我也不清楚。这个世界上充满令人不解的事物。」
穆德抬头仰望繁星,彷佛在质问夜空般低语。
「如果说少女是为了打倒狂神而来到人世的,那么,青年到底又是背负着什么样的使命而诞生的呢?」
◇ ◆ ◇ ◆ ◇
约翰在睡在床上的赛菈身旁坐下,以银臂碰触少女的手。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使魔力成形,自己与她融为一体的印象逐渐扩张。
随后,他低声自言自语。
「精神魔法『连结』。」
青年的精神化为光之粒子,从相触的手掌逐渐进入赛菈内心。
在约翰的想像中,他经由血管逐渐抵达赛菈的心脏。该处有个只属于少女的空间──阳光从窗口照入室内的一个小房间。青年心想,赛菈肯定在这里度过了相当长的时间吧。房间中央有个看书架,上面放着一本书。
书的内容是少女的记忆。
穆德的记忆上了锁,约翰无法观看,不过,赛菈的记忆则毫无防备,内容五彩缤纷。
赛菈年幼时的记忆就像是绘本一样,上面有着抽象风格的图画,以及歪扭的笨拙笔迹。随着年纪渐长,内容也慢慢转变成像是日记般,有着明确的轮廓。
尚未出生前便已有预言提及将会拯救世界的孩子。因为赛菈菲娜的姊姊是死产,使得双亲更加期待这个孩子能够平安诞生。她过着每天都得努力学习剑与魔法,无法对任何人撒娇的生活。
穆德出现了,容貌跟现在几乎一模一样。也看到了长得像是年幼梅尔迪莎的人物。另外还有许多青年不认识的人陆续浮现、消失,这些都是赛菈重要的记忆。
为了找出控制魔神器的方法,约翰继续追寻赛菈的记忆,抵达了两人共同旅行的时光。
青年的知觉忽然受到拉扯。烙下深刻印象的记忆宛如具有吸引力般,将约翰拉入其中,房间内的景象也随之逐渐转变。约翰发觉自己身处战场,不,是宛如战场般的医院。
陆续送来的急诊病患、重伤者。这些人都是在与魔族交战时负伤的士兵与平民。
这里是──
他永远忘不了这个地方。
因为,这里正是约翰旅途的终点,也是他过去最后一次见到赛菈的场所。
(我受到非常大的冲击。)
少女内心的思绪,直接传入青年脑海。在赛菈的回忆之中,她眼前有个缠绕着绷带,整个人缩成一团的少年──这人就是约翰。
少年右肩以下的部分,已经不复存在。
『约翰、振作点,约翰、振作起来!』
少女将手靠近少年伤口断面处,咏唱理术。然而,理术终究只是操控道理的术法,即使能够加快自然治愈的速度,依然无法赋予对象原本就不具备的功能──比如说,让已经失去的手臂重生。
对于泪流满面的少女,少年静静地摇头。
『赛菈,已经够了。』
『可是,约翰,你的手⋯⋯』
『会发生这种事,都是因为我太弱的关系。就只是这样而已。大概是因为我连每天早晚的训练都摸鱼,现在得到报应了吧。不过,这下子光是要绑鞋带都得费上一番功夫了。感觉咬力应该会变强不少。』
一如往常地说着玩笑话的少年,轻拍少女的头。
『所以,欸、你就别太在意了。我也不是没想过自己哪天可能会变成这副模样。到现在为止,不是已经失去了很多同伴了吗?我还能保住一条命,已经算好的了啦。』
『我⋯⋯』
『嗯?』
虽然少女咬紧牙关,但泪水还是不停滑落。
『全都是因为我没有足够力量的关系⋯⋯。如果要让约翰你遭遇这么痛苦的事,宁愿由我来代替你⋯⋯。约翰,对不起⋯⋯。你一定很痛、很难过吧⋯⋯。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