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选择喜欢的房间吧。」
虽然选好房间后就是教导露妮亚读书识字的时间,不过很快就结束了。约翰将靠着书桌开始打瞌睡的露妮亚抱到床上躺好,自己也回房间休息了。
那么,明天要做哪些事呢、要怎样才能让赛菈在醒来时感到高兴呢──青年在床上想着这些事。
赛菈再次醒来,已经是好几天后的事了。
◇ ◆ ◇ ◆ ◇
宛如鸣晨鸟般的歌声传入青年耳中。
我还在做梦吗?──约翰坐起身子。不过,似曾相识的少女歌声依然没有停歇。青年立即跳下了床。
歌声从庭园的方向传来──相隔数日后,她再次醒来了。
约翰急忙冲出住处。不需要刻意追寻旋律,青年很快就发现了赛菈的身影。
一名少女正将脚泡在清澈的泉水中,踩着宛如舞蹈般的轻快步伐,吟唱着歌曲。
随着脚步溅起的水花,让朝阳产生散射,描绘出光彩。
实在太过梦幻,令人感到炫目的美好纯白光景。
几乎要让人忘记这里其实是受到瘴气侵犯,任何人都无法进入的死之庭园。
青年不想在少女唱完歌之前打扰她,所以始终保持沉默。
等到少女的歌声告一段落之后,约翰轻声拍手。
「赛菈,你的状况变得比较好了吗?」
身穿纯白洋装的少女,头上不知为何缠着遮住眼睛的布条。不过,她轻盈的举动之中没有丝毫不安。
「是啊,总觉得心情非常愉快,就像是背上长出了翅膀一样。」
赛菈菲娜以过去和青年旅行时一模一样的,天真无邪而又快活的语气提出询问。
「对了,跟我说话的你,究竟是谁呢?」
「──」
青年觉得,自己内心的动摇,肯定没能压抑到让对方无法察觉的程度。
「啊,对不起。」
少女以手掌掬起水。
「因为,现在的我就只不过是普通的心而已。由我自己舍弃的,我的心。」
接着将水洒回泉中。
「多半是因为决定晚一点再捡回来的关系吧。在内心深处变得动弹不得了喔。不过,好不容易能够出来活动了。得要多晒点太阳,快点打起精神才行。」
少女说到这里,发出宛如女童般的轻笑。
简直就像是潜藏在水畔的妖精一样──无拘无束,自由的妖精。
这件事让青年产生了极为强烈的违和感。
「你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不对,不是这样的喔。只是让回忆先睡着了而已。因为,我之前以相当乱来的方式运用了头脑。一次全都放出来的话,感觉有点恐怖。」
「⋯⋯这个,也就是说⋯⋯」
约翰拼命设法理解赛菈所说的话──现在的她,对自己的功能设下了限制吗?
在大病初愈的状态下,立即就要以原本的自己开始活动,可能有些不安,所以刻意只让心出现,是这样的吗?
赛菈竟然已经衰弱到了头脑无法在万全状态下运作的程度?
约翰想起了梅尔迪莎说过的话。遭到失控魔神器侵蚀的赛菈,处于任何时候死亡都不足为奇的状态。
青年心想,但是,为什么赛菈竟然会连意识都封闭了起来?。
约翰无从得知──为了战斗,少女不惜付出将自己的心也加以舍弃等等牺牲。
听我说喔──赛菈开口诉说。
「其实呢,我的心原本已经彻底变成碎片了。可能是连想要活下去的力量也全都用光了吧。明明就是这样却还能复原,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非常令人高兴的事吧。虽然现在的我想不起来就是了。」
「⋯⋯那是⋯⋯」
青年感到眼睛深处热了起来。
「那会是什么呢,你说的,令人高兴的事。」
「我也不知道耶?不过,肯定是真的很棒的事喔。感情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激动了。因为我是个贪吃鬼,或许是吃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吧。」
少女说了句「过来嘛」,将手伸向青年,提出邀请。
即使是陷入昏睡的这几天时间,她依然还是在拼命奋战吧。
不是只单纯等着恢复,而是一直在思考、思索如何才能让自己继续维系生命的方法。现在这样,就是她选出的结果。
她肯定找出了许许多多继续活下去的理由。藉由这么做,用尽千方百计,设法延长自己宛如风中残烛的性命,设法让自己振作起来。
就算只剩下心也无所谓。
即使只能再多活一天也好──。
对于此时此刻的约翰而言,这件事让他内心产生了无比的感动与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