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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免吵醒乌苏拉,提诺尽量不发出声音脱下睡衣换上训练服,把护目镜挂在脖子上。然后走到窗边,注意在保持安静下打开窗户。
「嗯嗯⋯⋯提诺⋯⋯」
背后传来乌苏拉像在呼气的声音,提诺惊讶到暂停呼吸。
糟糕,吵醒她了吗。
提诺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去,可是乌苏拉仍用跟刚才一样的姿势躺在床上。太好了,看来是梦话。名字被叫到还是会静不下心来。
「啊嗯⋯⋯不行啦⋯⋯不可以碰那边⋯⋯因为那里是姐姐很重要的地方⋯⋯」
到底是在做什么梦。梦中的自己到底对乌苏拉做出什么事。梦话中酝酿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提诺⋯⋯那里是姐姐的⋯⋯拷问房⋯⋯」
「!?」
「切断类⋯⋯对提诺来说⋯⋯还太早了⋯⋯首先从打击开始⋯⋯习惯痛楚之后⋯⋯再帮你⋯⋯一根一根切下来⋯⋯」
「!?」
真的到底是什么梦啊。
该不会并非他对乌苏拉做出对学生来说不太好的事情,而是乌苏拉想要对他做出人道上不太好的事情吧。
提诺感到战栗,但在确认到乌苏拉恢复平稳的呼吸后,他决定不要再去在意。想太多反而很可怕,想要早点忘掉。
来到阳台,白天固定在立架上的布鲁姆,扫把头带着绿色的磷光。证明上面充满累积了日光的风素。
提诺用拿来的布袋盖住扫把头,再拿进室内。接着再度确认完乌苏拉还在睡后,无声无息地离开房间。
在昏暗的学生宿舍内,他只靠从布袋透出来的淡薄磷光往前走,抵达了玄关。
外头只会不时有微弱月光照进来,仍是由黑暗所包覆。即使是春天的尾声,深夜还是有点冷,但还在可忍耐的范围。动一下后身体就会暖活起来吧。
目的地是操场。
他虽然不觉得这个时间带会有自己以外的人在活动,为求慎重还是对全方位保持警戒。夜间的外出大概⋯应该说一定是违规的。
他走着。
持续走着。
不停走着。
几分钟后。
「⋯⋯这里是哪里?」
一下子就迷路了。
奇怪,明明是从学生宿舍想走到不远的校舍后方的操场,为什么周围的树木会这么茂盛。
他想到这里,回想起包围学院校区的广大森林。完美地从一般学生过日常学院生活该走的路上偏离,精准地来到这里。路痴严重到这种地步,根本让人怀疑是不是某种疾病。
「⋯⋯算了。」
提诺发现反正不管是在操场还是森林里,他要做的事情都没变,他决定往好的方面想。毕竟接下来自己要做不太能让别人看到的事情。
他拿掉盖住布鲁姆扫把头的布袋,注视扫帚发出微弱光芒的模样。
来到这里是意外,但本来他想在操场进行的就是飞行扫把的特训。他想说总之就专心地骑上扫帚吧。
在故乡办得到的事情,课堂上却无法顺利办到,觉得非常不自在。他已经不想要再有那种体验。这样下去,感觉会连骑布鲁姆飞行的乐趣都变淡,他很害怕会这样。就算变得无法飞很快,只有这种心情他不想失去。
那该怎么做。只能在这边飞个不停,直到能跟在故乡时一样为止。因此才会选在没人的深夜、没人的地点进行秘密练习。白天操场有人要用,也不觉得一介学生能够借用。
想着「那么快点开始吧」的提诺骑上今天,正确来说是昨天刚拿到的布鲁姆。戴上护目镜后进行深呼吸和集中精神,咚一声踢向地面。
「⋯⋯没问题,并不是飞不起来。」
在花冠的上下形成风素膜的状态下,排出充填在扫把头的风素,得到能让一人份的体重飞上天的初速,飞舞在空中。
顺带一提跟从扫把头排出的情况不同,从花冠跑出的风素有经过处理,即使是晚上也不会发光。比如说用来减轻风压的风防,要是喷出后会从前方覆盖到上方的风素膜会发光,会导致视野闪烁,实在危险到不行。
「并不是飞不起来的话⋯⋯我应该办得到。」
试着稍微加速后,全身立刻变得很不稳定。提诺连忙调节从花冠的左右花瓣排出的风素量,好不容易恢复姿势成功着地。
然后他思索着该怎么做。
一般的男性连骑扫帚浮起来都办不到,所以提诺算是很特别的类型,但那种事情以魔女来说是连起帚线都算不上的问题。
跟在故乡时有什么不同。
风素的性质?不对,世界上到处都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