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阿晴,没想到你这么有体力。我以为你一定会比我还早抱怨⋯⋯!”
真绪轻轻喘着气说。
她的身材跟模特儿一样苗条,却似乎因为从事骨董店的工作而有锻炼身体,对体力颇有自信。她一定没想到自己会输给看起来像是室内派的晴,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懊悔。
“应该是因为我有在打工吧?有很多需要用到体力的工作。”
晴含羞微笑,抹去额头上的汗水。真绪听了,好奇地挑起一边眉毛问道:
“是喔,你都做什么工作?”
“各种都有。有送货,跟帮忙搬家。”
“那还真意外,你看起来很适合服务业啊。”
“跟客人见面的工作,那个,很常引起人际关系的问题。”
“啊哈哈⋯⋯就各种意义上来说,你一定很辛苦吧。下次可以请你帮忙杠屋的工作吗?”
“好啊,我很乐意。”
被真绪开朗的笑声影响,晴的嘴角也浮现一抹笑意。
父母双亡、半工半读就读大学的事,以及因为长相突出而无法融入众人的事──真绪愿意将这些,以一句“辛苦”一笑置之的态度让他相当感激。说不定,真绪自己身为特殊骨董处理业者之女,也在晴不知道的地方吃过苦头。
真绪仰望看不见尽头的坡道,发出不耐烦的声音。
“话说回来,为什么得在别人家的土地上爬山啦?欸,阿陆?这条路真的对吗?”
“坂上先生准备的地图没错的话。”
走在前方的水之江头也不回地回答。
“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不知道旧馆有什么了不起,但有必要把大宅盖在车子也上不去的深山里吗?”
“道路阻塞是因为没有人上去旧馆,十九年前这条路应该是可以通行的。”
“十九年前?”
“资料上不是有写吗?旧座仓宅邸因为十九年前的森林大火而弃置。意外发生在私有地中,因此没有大肆报导,但有造成死伤。真继同学的父亲也是在这场森林大火中丧生的。”
“刚才座仓义郎说到一半的原来就是这件事。”
真绪仿佛回想起来似地嘀咕。那时义郎露出害怕的表情,说座仓弘务应该死在十九年前的意外之中了。
“阿晴知道十九年前的意外吗?”
“知道。坂上先生第一次跟我见面时就告诉我了。他还说,妈妈会带着我搭高速巴士,也是因为父亲死后就没有理由待在座仓家了。”
晴慎重地选择用字回答。
实际上,与其说是没有理由待在座仓家,不如说是被赶出去的比较贴切。
真继纱希不知道是因为何种理由进出座仓家。
根据坂上律师所言,纱希原本是统十郎私人雇用的秘书。这或许就是义郎会暗示她是统十郎爱人的原因。
然而,纱希反而接近弘务,怀上了他的孩子;孰料弘务却死了。她没有任何后盾,会在座仓家待不下去也无可奈何。
她带着生后没有多久的晴离开座仓家,随后便在意外之中丧命。
“她可能发现了。”
水之江用难以启齿的语气嘀咕。真绪怀疑地眯起眼睛。
“发现⋯⋯发现什么?”
“发现自己被人追杀。”
“你在怀疑座仓义郎吗?十九年前的巴士意外也是那个男人搞的鬼?”
“姑且不论实行犯是谁,他身为幕后黑手的可能性不低。杀害真继母子,最明显的获利者就是他。”
水之江冷淡地说,真绪听了,气到满脸通红。
“什么啊⋯⋯!?阿晴你也生生气啊!把祖父的遗产交给这种人真的好吗!?”
看着愤慨的真绪,晴微弱地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我实在没有实感。”
“实感?”
“我可能不想承认,一直让我痛苦的原因,居然是某个坏人的决定。我认为不可能有这么浅显易懂的事。”
晴这么说,无助地看着自己的右手。他看到不停颤抖的指尖,害怕地把眼睛别开。
“我害怕只要承认了那件事,我就会恨那个人。”
“我说你啊⋯⋯”
真绪愤愤不平地瞪着晴,突然停了下来,像是忽然被晴忧愁低语的侧脸夺去目光。
“⋯⋯真绪同学?”
看到真绪陷入沉默,晴讶异地侧了侧脑袋。
真绪一惊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好险好险,你就是这样接二连三哄骗大学的女生对不对⋯⋯”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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