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
看到三铃摇了摇头,Misuzu随后便一脸歉疚地露出微笑。
「吶,三铃小姐。你知道现在是西元几年吗?」
「咦?是二○二七年。」
「不,是二○四七年。」
三铃愣住了。
「我其实并非来自未来。这里是在二○四七年的现代所记录的过去世界。正确来说,是由国际纪录机构研究所的量子记忆装置阿尔塔拉Ⅱ所记录的──二○四七年的京都。」
「咦?咦?等一下,先等一下。」
「嗯。要等多久都行。因为你有这个权利。」
被Misuzu如此温柔地回覆后,三铃在理解状况之前又再次说不出话来。她现在所摆出的那张看起来快哭的笑容究竟是什么意思?而且,为什么她叫自己「三铃小姐」?
「这里……是在、纪录里面?」
三铃甚至无法掌握这句话的意思,只是把听到的词汇复诵一遍,Misuzu见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阿尔塔拉是藉由循环量子回路进行演算,而拥有了无限的记忆容量。你有去过市内的历史纪录事业中心吗?那里的〈京都编年史〉就是运用阿尔塔拉的计画,并非是单纯记录那个时代的风景,而是把当时的人们脑部的电气活动──换句话说,就是连意识也能转化为档案保存下来。」
慢慢理解事情状况的三铃,以颤抖的声音说道:
「那、那么,我……我也是……档案,是吗……?」
「没错。你其实是机械所记忆的二十年前的我。」
三铃凝视自己的双手。她触碰身体,确认了身上的体温、心跳的声音。难道,这也是纪录吗?不论是血流还是心跳,全都在许久之前就已消逝而去,在这里的勘解由小路三铃,其实是不存在的幻影吗?
三铃为了得到答案而持续触摸身体的颤抖手指,被比自己稍微大一些的手温柔地包裹。
是Misuzu。她莞尔一笑地说道:
「不需要害怕。不管根源是情报还是血肉,如果是会随时思考并产生变化的存在,我不认为能称为单纯的纪录。数字是自然的产物,既然是阿尔塔拉所记忆的数据,那你当然也是自然的存在。只是你的存在方式,和我稍稍有些不同而已。」
三铃感觉到原本膨胀到快要宣泄出来的某种黑暗情感,开始在胸口慢慢地缩小。
Misuzu温柔地把三铃的手轻轻地推回她的胸前。
「我要对你说出真正的一切。」
Misuzu疲惫的眼神一度瞄向覆盖著琉璃家的黑色墙壁,随后再次朝向这边。
三铃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调整自己的心态,只是静静地听她娓娓道来。
「其实就如同这里是档案里面的世界一样,坚书Naomi所在的未来世界也同样是档案里的世界。」
「咦?坚书Naomi也是?」
确实,假设现在是二○四七年,从距离二○二七年十年后的未来出现的坚书Naomi同样也算是过去的人物。
「这里啊,其实是二○四七年的现在,为了治疗处于脑死状态的坚书直实,而开发的复苏程式里面的世界。」
「复苏程式……咦?脑死?」
「没错。沉睡的其实不是琉璃,而是他喔。」
「……!」
后来Misuzu稍微说了有些艰涩的内容。
在二○四七年的医疗技术,已经有办法将停止功能的大脑重新复苏。然而那是把大脑重新启动,而记忆以及思考的源头,也就是那个人之所以为那个人的神经元情报网,已经在名为脑死的巨大转捩点当下遭到了严重的损伤。要是放著不管的话不可能完全恢复。必须要在复苏大脑的同时将情报构造一并复原才行。所以才需要一个指标。
「而那个指标就是量子精神。数据化后的心灵。坚书Naomi掳走的琉璃就是那个存在,是我的专业领域。」
她以略带自嘲的语气如此说道。
「如果是连脑袋里面都有清楚记录的阿尔塔拉,要制作出坚书直实的指标也并非不可能。我原本是这么认为的。」
Misuzu懊悔地歪了嘴唇,像是要吐出心声般继续说下去:
「但现在坚书Naomi的心『已经坏了』。他被执念附身,处在发狂的危险边缘。再这样下去,没有办法作为指标发挥正常的功能。他甚至没有试图保护自己,连生物最理所当然的意识也没有。要是依他现在的心灵,根本无法派上用场。」
三铃想起了坚书Naomi多虑的眼神。原来他打从一开始,就对直实、对琉璃,甚至是对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想法。不,可是……
「在至今为止的研究当中,他每一次都会遭到自己宛如烈火般的执念燃烧殆尽,并做出和今天一样的事。无情地从大声喊叫的坚书同学身边夺走琉璃。这里是退无可退的最后一道分水岭。结束这个行动之后的坚书Naomi,已经没有机会再取回他原本的内心了。」
「……!」
三铃感觉胸口有无形的荆棘扩散开来,声音与手都在颤抖。
「都是因为……都是因为我当时、没有阻止他……」
「不是这样的!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必须要在更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