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
见到兄长明显表示佩服的模样,贝伦多无法隐藏不悦之情,不由得皱起眉头。
「……有什么好奇怪的?」
「没有啊,一点都不奇怪。既然如此,那我也给你一个机会来查证那些说词是否属实好了。」
他在说什么蠢话啊。
贝伦多带著满满的嘲讽,将嘴角上扬。
「……哼,你也打算要对我施术是吗?」
「怎么可能!这么做要怎么解除疑惑?」
弟弟脸上的笑容消失,就在现场再次弥漫紧张的气氛当中,阿尔芬斯以从容的表情开口。
「方法很简单。」
「什么……?」
「你也来质问这个人就行了。」
听到这个提议,第三皇子在内心咂舌。
如果对方用精神操作的方式使该对象吐出对他们有利的证言,自己只要询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就好了。
但是,如果对方真的拥有能够使人吐出真相的魔术,那么这么做等于是在帮他们证明。那就本末倒置了。
更重要的是,这十几年来,阿尔芬斯都成功地一路蒙骗过来,所以就算他的身边有这么厉害的魔术师存在也一点都不奇怪。比起没有想到这一点而感到后悔,贝伦多反而觉得这十几年来,即便遭受鄙视及无情的谩骂,依旧忍辱等待机会来临的这两人很异常。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问题,现在要想的是「如何能够在不冒危险的情况下,顺利度过这一关」。
阿尔芬斯像是早就料到贝伦多会有这样的想法般,开口说道:
「你一定要问一个真的可以证明他是在自白的问题哦!比如说,对我不利的回答,或是一些我无从得知的内容。如果能够让这个人吐出这些话,就算你赢了……只不过……」
阿尔芬斯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跟著消失。
「如果你办不到的话,那么至今的帐全部都要算到你头上哦。」
他说出的话语里,不带一丝丝对于血亲的感情。
事情进展太过顺利而生起的傲慢,以及被自己鄙视之人看扁的愤怒。
这些情绪让贝伦多更加动摇,就连简单的思考都受到阻碍。
起死回生的提问。脑海里一直在想著这件事。
「呜………可恶……!」
「哼!」
结果就连至今惯用的单纯欺骗手法,也从他的思绪里消失了。
「你居然不否定啊,那就等于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啰?」
「什么……!」
「够了!」
失望与屈辱。
两名皇子互瞪而弥漫的紧张氛围,因为皇帝的一句话云消雾散。
所有人都希望有人能够收拾这混乱的局面。
也因为如此,才会对于皇帝那处之泰然的反应感到困惑。
「……够了,阿尔芬斯。如果是以前的你,一定会将证据凑齐之后才采取行动。难道不是吗?」
「您说得是。」
听到阿尔芬斯若无其事地做出肯定的回答,皇帝轻轻地叹了口气。
叹息里隐藏的是,对于没有权利后悔的自己所感到的失望。
「……这一切真是愚蠢至极。」
「父……父王!」
「你还要继续曝露丑态吗!贝伦多!」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至今一路的累积,马上就要到手的东西。
自己绝对不会放手──第三皇子拚命地转动头脑。
接著,他想到了。
眼前的这个人,非常地疼爱家人,甚至不惜以此做为开启战争的理由。
所以只要往这点进攻就对了。
「我……我身为皇族……!!」
「一边高喊著尊贵的血统,一边又蔑视血缘关系……!不止如此,你还欺骗、蔑视自己的血亲,像你这样的人没资格去谈皇族!!」
不是这样的,这不是我的错。
我一点都没有错。
即便遭到皇帝的气魄所吞没,贝伦多还是抱著一丝希望大喊。
再这样下去,一切就结束了。
我应该是要坐上最高之位的人。不该在这种地方结束。
只要能够度过这一关,未来还是充满可能性。
「请、请等一下!我……我只是听从母亲的话语──」
「是吗?那么你就与你那比谁都还重要且优先的母亲一起以『菲律可』的家名,一生蹲在牢房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