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怨恨著这座城市。
对青年来说,他们是消失也无所谓,甚至是消失了会更好的存在。
「再见啦,丑陋的亚人们。比起昏暗的竞技场,死在大自然里更符合你们的心愿吧?」
在冬天的小屋里,因用火不慎而引发火灾,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青年开始咏唱他唯一会使用的火之魔术。
「好啦~到此为止。」
「唔!?」
突如其来的招呼声,打断了青年的魔术。
对方没有发出任何气息或声响的事实,让青年感到有些动摇。但他立刻恢复过来,换上伪装的表情说道:
「让、让您见笑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差点被这些人强灌毒酒,一时气昏了头,才会……」
若是单看那副沉痛的表情和现场的状况,肯定绝大多数人都会相信青年的这番说词。
然而,骤然现身的男子──库洛多,却笑著说道:
「噗,啊~好了好了,你就别来这套了。」
「……欸,这是什么意思……」
「我从头到尾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就别演了吧~」
面对还想继续演下去的青年,库洛多轻轻摆了摆手。
看到对方十足笃定的模样,青年叹了口气,重新将视线转向库洛多。
他的眼神冰冷无比,表情则浮现嘲笑之意。
「你如果也是普人的话,就别坏我的事。你如果刚才有听到的话,就应该明白了吧?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情。」
「即使如此,我也不能原谅你在琉聂威鲁干下的好事~」
「……哼。就算逮住了我,也无法阻止我弄进去的那些魔物喔!你还是早──」
你还是早点回去打倒那些魔物吧。
但青年没能把这句话说到最后。
「……有什么好笑的?」
因为库洛多掩著嘴巴、肩膀不住抖动的模样,让青年一时无言以对。
过了好一会儿,库洛多似乎终于平静了下来,还向青年说了声抱歉。
青年不明白对方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困惑地皱起眉头。但库洛多看起来毫不在意,反而笑得更加开怀,开口向青年说道:
「没有啦,我没想到你居然一下就被我套出话来。感谢你的自白,让我省下了不少工夫呢。」
「……啧。」
青年将手伸到腰间的剑上,摆出临敌的架势。
他大概是判断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咏唱魔术会给对方可乘之机,才会这么做吧。
就在库洛多也准备伸手取剑的那一瞬间,青年的剑刃已经逼近他的咽喉。
「……什么!」
但发出这声惊叫的人却是青年。
对手不知何时出鞘的长剑,架住并挡开了自己的剑刃。到这里为止,他还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但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钢铁的幽光一闪而过,青年的长剑几乎被从根部直接斩断。
「看准双方的间距,用剑来展开攻击固然是正确的选择……但你最大的错误在于向我发起挑战~」
库洛多悠哉地以剑腹敲著自己的肩膀,从他身上丝毫感受不到公会强者或强大魔物所散发出的那种压力。
然而,面对这名嘻皮笑脸的男子,青年却完全不认为自己有脱逃的机会。
(……既然如此。)
就别逃跑了。
青年将手伸入腰间的袋子,从里头取出结石。
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同伴的情报从自己这里泄漏出去。
所以青年选择自己结束生命。
「才不会让你得逞呢!」
在青年开始咏唱和注入魔力以前,库洛多便已将结石连同他的手指一起斩落,散逸到周遭的火之因子就此消失不见。
「嘎──」
青年发出不成声的惨叫,手上也跟著喷出鲜血。
还没有完。
他忍受著烧灼般的疼痛和流窜全身的寒意,打算用另一只手从袋子里取出结石,但同样未能如愿。
青年将视线转向身后,发现抓住自己手的人,是一名犬族兽人少女。
「噢,干得好,凯蒂。」
「……」
「臭娘──」
「吵死了。」
虽然青年还想大喊些什么,但在嘴巴被凯蒂拿布条捆绑,装著结石的袋子又遭到没收的情况下,他已经没有任何抵抗的手段。
库洛多以骑士团专用的拘留魔术让青年昏厥过去后,把他扔到马背上。一旁的凯蒂,则是目不转睛地盯著库洛多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