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并没有直接命中那些警察,不过他们全都失去了意识,像烂菜叶一样躺在地上。
基利朗谢洛拍打着落在身上的灰。他晃晃脑袋,灰尘从头发里扑簌簌地往下掉。
阿莎莉站在原地——毫发未伤。她的全身奇迹般地没有沾上一丝灰尘。如果不是连灰尘也对她避而远之,那还真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不过基利朗谢洛并没有感到任何不对劲。毕竟是她,在她的手上,发生一点奇迹是很正常的事。
阿莎莉拽住依然不省人事的哈帝亚的脖子,把他拔了起来,然后一脸认真地说:“我们走吧。”
“……这还能叫秘密处理吗……”基利朗谢洛抱着脑袋,来回看了看已经完全化作焦土的——这块原本是一间酒吧的空地。
有关鳄鱼之杖,它的正式名称并没有定论。
它还有另外一种称呼,叫森之纹章之杖。据说〈塔〉中负责管理·研究古代种族遗产的所属部门用最简单的方法,就成功解析了这个物品的使用方法。
但是,对这件遗产的机能有所了解的人却寥寥无几。
因为实在太简单了。以至于没有人对此感兴趣。
从外表上看,就是一根毫无特点的金属杖。材质不是钢铁也不是银,是一种很奇妙的金属,可能是通过魔术精制而成,其硬度非比寻常——似乎比起硬度,它的粘性要更胜一筹。固执地坚守着自身的形状,总而言之,是一种绝不会出现半点损坏的金属。
长度约为一·五米,正确的说法为一百五十二厘米。直径三厘米,圆柱形。比同质量的铁要轻很多,可以浮在水面上。没有任何像样的装饰,连古代种族遗产都会有的古代文字刻印也没有。在手杖着地的位置有一个可旋转的设计,旋转的话,前方的金属会变形——变得尖锐无比。可以确定这把手杖是一种武器。
在另一端的扶手位置,有两根短短的锁链。每根锁链上都像钥匙挂件一样挂着手掌心大小的金属鳄鱼制品,共有两只鳄鱼。这也是这把手杖名称的由来。
再说一遍——
有关鳄鱼之杖,它的正式名称并没有定论。
它还有另外一种称呼,叫森之纹章之杖。据说〈塔〉中负责管理·研究古代种族遗产的所属部门用最简单的方法,就成功解析了这个物品的使用方法。
原因就是,只要抓在手里就能立刻发动。
要想一个人一个人地找,在这座城市简直是大海捞针。
更何况只能凭借偶然漫无目的地寻找。
“先把至今为止发生的事情做一下总结。”一边在地上拖着哈帝亚快速行走——阿莎莉一边说,她竖起食指,拿出讲课一样的语调,“第一,犯人使用从〈塔〉里流出的鳄鱼之杖,光是已经见报的内容,就犯下了十七起罪行。从这点来看,几乎是每日每夜的频率。作案时间都集中在夜晚。被害人之间毫无共通点,可以推测出这是极端的随机性伤害事件。”
基利朗谢洛走在她的后面,加了一句:“第二,我们受执行部的命令,必须秘密处理本次事件。”
“说得没错。”她点点头。在星光的照耀下,她头上的发夹发出反光,“第三,犯人的动机不明。至少不是图财,也不是害命——没有一个人表示财物遭受损失,也没有一个人受到哪怕是疑似的致命伤。”
阿莎莉说到这里,被她拽着脖子拖在地上移动的哈帝亚——也摆出一副平静的表情,用非常冷静的语调说:“第四,至今为止我们所做的搜查——我就不说是谁了——根据那家伙的出没情报,将对应的几处场所全部给予了毁灭性的破坏打击。”
“说……说得没错。综合了被害人的证词所得出的结论,犯人基本上都是在酒吧或舞厅接近被害人,再把他带到夜路上实施犯罪——”
“第五。”基利朗谢洛打断了脸上流下一道汗水的她,塌下眼皮说,“刚才买烤栗子的时候,我发现被用作包装纸的这张报纸上有这样的标题,你能读一下吗?”
说着他把报纸举到阿莎莉的面前。阿莎莉一开始不想承认似的把脸别了过去……
最后像是放弃了似的,小声念道:“这个……『神秘的魔术士团伙,大肆破坏街道』……”
“不知不觉间,我们比那个怪人在报纸上都更受重视!”
“啊啊啊啊啊啊!?就算是为了搜查,每天晚上在这么下流的繁华街上晃来晃去,已经两个星期下来了没有一点收获,我实在是捉急得要命啊!”阿莎莉抱住脑袋——因为撒了手的关系,哈帝亚的头咚地一声磕在地上——她一边叫一边把身体扭来扭去。
过了一会儿之后。
基利朗谢洛用一副死鱼眼,一动不动地看着。这时她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一脸严肃,面朝月亮摆出一个姿势说:“……呵。要想把人们的注意力从那个疯子身上引开,只要惹出更大的事件来吸引大家的目光就行了。要想欺骗敌人,先要欺骗自己,我的这一波情报操作……简直不要太完美。”
“现在再这样摆谱已经不管用了吧。”基利朗谢洛叹气,“阿莎莉做事总是这么没脑子。再这样下去的话——”
抱怨了几句后,他才突然缓过神来,慌忙停下嘴巴。
他抬头一看,见阿莎莉正看着自己,弯起嘴巴笑着。
一般而言,她只有两种笑法,一个是闭上眼睛露出微笑;一个是飙着眼泪疯狂大笑。
一旦出现这种“弯起嘴的笑容”,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神情锐利的她一旦露出这种笑容——打个比方,自己就像是被投进老虎笼子里的一块牛腿肉。
看他不说话了,她像是终于找到空子,维持着笑容,用轻柔的语调说:“……继续说呀?”同时把拳头捏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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