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顺着迂回曲折的复杂小巷,只管往前跑。时间已接近午夜,道路上人影稀少,不用担心会被人喊住,而且就算真的被喊他也不打算停下来。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他拉住手的君士坦斯发出的惨叫无时无刻都追随在他的身后。同时还有哇啦哇啦的哭泣声和在地面上拖拽的声音。在经过一些转角的时候,还能感觉手上有什么东西像钟摆一样在墙上来回地撞击。就算是这样他也从没有停下脚步——
“…………”突然注意到了什么,使奥芬瞬间停了下来。
惨叫、哭声、拖拽声、撞击声同时消失了,呃不——哭泣声还是在的。
听着耳后传来的抽噎,奥芬脸上流下一道汗水。
“呃呃。”他放开君士坦斯的手,抱着老婆婆回过头。
跑了很长时间,距离刚刚的食堂已经很远了——就算那张纸回过神想要追过来也要花上不少时间吧。现在的他们身处在一条幽深的小巷里。
君士坦斯身上到处是泥巴,又脏又破,额头还在喷血。奥芬静静地对她说:“我说柯姬。你能不能不要让人拽着,好好用自己的脚走路呢。你这么重,我很麻烦的。”
“你这叫什么事儿呀啊啊啊!”君士坦斯哭叫道。
“嗯嗯。”说话的是老婆婆,她被奥芬扛在肩膀上,不停地点头说道,“照顾受伤的龙套女角色A的英雄,还是挺王道的啊。”
“龙套女角色?”君士坦斯露出一副死鱼眼。
奥芬看着这两人,一把将老婆婆放下来。盯着那个白发老婆婆说:“这种小事就不要管了。”
“小事?”指着自己喷血的伤口的君士坦斯,当然是遭到无视。
“有一件事我不得不问清楚才行,老太婆。”
“……什么?”
“那个真的是休吉艾拉王子吗?”
“当然了。”栖碧莉娅思点点头,伸出竖起大拇指的右手摆了一个姿势,还把膀子歪过来。
“……你不用做这个动作也行吧……”奥芬说,根本没心情配合她。
“哼、哼。真是不懂事。像做出这种重大发言时,摆POSE都是必不可少的,这才是王道啊。”
“你所谓的王道简直让我一头雾水。”
“喂,奥芬。”君士坦斯一边擦着头上的血一边问,“刚才那个,算是重大发言?”
“大概算吧。”奥芬叹了一口气说,“在大陆魔术史上,被称作究极的猛兽、至高的强者、无敌的怪人,在各种各样的魔术士嘴里流传。”
“嗯,这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要给休吉艾拉王子分类的话——”奥芬抱起胳膊,思索该如何形容——他终于想到了,拍了一下手说,“显赫的流行产物。”
“……怎么有一种金牌银牌铜牌都没了,只拿了一个102名的沙子牌的感觉。”君士坦斯说了一句费解的话,“如果那张纸就是那个叫休吉艾拉王子的人的话,又代表了什么呢?”
“所以就是说……”就在奥芬靠近她的脸,准备给她说明的时候——
〈代表你们绝对无法赢过我……〉
如果再发出嚓嚓的脚步声的话,就算是完美的出场——可是在他们回过头后实际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毫无紧张感的海带一样飘来荡去的烤糊的纸片。
慢慢地,一飘一飘地,落在地上。
奥芬姑且做出紧张的样子说:“已经来了吗……”
“唉?”君士坦斯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她明白过来之后,抱住头发出了惊叫,“这是,刚刚烧掉的那个吗!?”
〈呵……〉
他做了一个捋头发的动作——这也只是猜的,毕竟已经看不出人型了——王子似乎还显得很得意,他把破破烂烂的薄薄胸膛挺了挺,开始说话。
〈你们用废纸把我吹爆了一通,搞得我一不小心陷入憔悴。不过仔细想想,说别人傻瓜的人,他自己才是傻瓜,想到这里我就继续振作起来啦。呵呵呵。〉
“呃,你不要呵呵呵了,你……你知不知道自己都被烧糊了?”君士坦斯彻底无语的样子,不过谁也没有去接话。
只有老婆婆似乎和其他人不在一个频道上似的,依然在感慨着:“嗯嗯。这种王道得不能再王道的出场时间……真是如假包换的王家的血脉啊……”
看她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样子,奥芬冷冷地发出吐槽。
“你所说的王道,指的是约定俗成的套路剧情吧?”他淡淡地说,“而且再怎么想,他肯定是在旁边偷听我们的谈话,算好时间再露脸的……”
〈呜呜〉
不出意外,那张纸出现了动摇。
“…………”所有人都沉默了——
栖碧莉娅思左右看了看,咳嗽一声,喊了起来。
“这件事就算了!”她伸出干巴巴的手指着那个纸片人说,“父亲·休吉艾拉啊!一百年没见面啦!”
你不是刚刚才见过他吗,奥芬在心里吐槽。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