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挥动的胳膊,继续说,“你们称其为查尔德曼·帕达菲尔德的男人……他现在,在哪里?”
“你说……老师?”奥芬呻吟着,把手按在疼痛的侧腹部。他想用膝盖站起来,但是落在地板上造成的冲击还不允许他这么做,“你问这种事,是想要干嘛……?”
“……他是唯一的男人。是可以和我这个教主相对抗的……唯一的人。他拥有和我的‘网络’同等级的力量……”
这个教主很饶舌,奥芬不知道他是不是平常就是这样——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推波助澜地使这个拥有自我意识的人偶说个不停。
他又想到了什么,说了一句:“嗯。从无知的人嘴里什么也问不出来。那我们就来聊一聊吧。”
“教主大人……”在教主的身后,库欧发出类似提醒的口气——但是教主根本不管他。
“我问你,你是怎么思考神这一存在的?”
(…………?)
这种事根本无所谓——
奥芬在心里咬牙切齿。不过为了缓解冲击带来的影响,必须要争取时间才行。
他趴在地上睨视着教主,絮絮地说道:“……基姆拉克教会信奉的是,命运三女神……在旧世界,巨人大陆上,与万物的诞生一起编织出命运,并相互缠绕。龙族从诸神那里盗得魔法的密仪,并学会了以魔术之名来供自己使用……”
“世界的诞生。其本身就是神的发生。”不知道教主有没有听他说话,嘴里一边说,一边看向〈诗圣之间〉……“神,是无限的存在。无边无垠,无限的力量。所谓的神,就是这个世界本身。它全知全能,同时也……零知零能。对神来说,不需要对世界有所了解,也不需要力量。因为它自己,就是世界本身!一个婴儿,有必要知道自己的手是由什么组成的吗?有必要知道自己的血、肉、血管分别是如何构造的吗?”
“说得好像你看见过一样。”
“我的确看见过。”教主就这么承认了。他把手放在脸上擦了擦——用绿色的眼睛看向他,“于是……就被剥夺了命运。魔术的力量。不老不死。始祖魔术士。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教主。天人看到我的这身姿态,获得了灵感,知道了如何把人类变成人偶。”
“一派胡言。”奥芬骂道。他总算站起来了,身体很痛,脑子也疼得更加激烈——
奥芬想,那个教主根本就无法理解这种痛苦吧,此刻那具拥有自我意识的人偶发出与他的痛楚成比例的大笑声。那个人张开胳膊,展开手指,张开嘴巴大叫:“是吗?告诉我这些事情的,正是你的老师!”
奥芬他——
迅速地向旁边跳去。他已经做了充分的预测,果然,漆黑的刀刃碎片击中了他刚刚跳开的地方。
“库欧!?”教主发出不悦的语调。库欧·巴迪斯·帕泰尔绕开教主走到前面来,高高地举起剑柄。奥芬的后脑产生一阵剧烈的疼痛——但他注意到,只要能够克服这样的疼痛,就能把自己的感觉打磨得更加锐利!
他知道库欧下一步要做什么。穆多阿乌尔之剑挥动的速度比他预想的还要慢。奥芬以更强的力量,迈出更远的距离,不是往旁边躲,而是向前冲。
他在某一点的位置停了下来。
无数的刀刃即将朝他的脑门直劈而下。
接着在中途……就停止了。
刀刃距离他的额头只有几厘米,却一动不动地停了下来。顺着刀刃的方向,能看到库欧一脸惊愕的表情。
有一把剑,从背后直插入死亡教师的身体,从胸部穿了出来。
巴鲁托安德鲁斯之剑的刀身上没有沾到一滴库欧的血液——只有几个文字银光闪耀。阿莎莉的黑色战斗服上则到处是血。她用倚靠着剑的姿势站在那里,重新握了握双手中的剑柄……呼吸非常地慌乱。
她保持着把剑插在库欧身体里的姿势,开口说:“……放下那把剑。我想你很清楚这把巴鲁托安德鲁斯之剑的威力。虽然现在的你毫发无伤,但是只要我一松手,或是失去意识——这把剑就会变回一把真正的剑。我只要一个命令,就能易如反掌地把你变化成石头或者香蕉奶昔。”
库欧默默地把剑柄放在地上。同时,浮在空中的刀刃碎片也尽数落地。
“阿莎莉……”奥芬放心地吐出一口气。她则是显摆似的向他眨眨眼,但就算这样,也改变不了她重伤的事实,可以看到她的额头上浸满汗珠。
她呼吸了一下,看着教主说道:“……你继续说。老师他……怎么了?”
“大约两百年前——”
“我叫你说有关老师的事情!”
“有关……他的事情。”教主拉蒙尼洛克讽刺地笑了,“这是有关教主、爱伊曼卡结界、龙族与人类种族、天人种族的始祖魔术士奥莉奥尔、以及她的使魔伊丝塔席巴、还有……伊丝塔席巴的弟子,被称作‘XX’的青年的故事……”
“XX……?”
“作为一个背叛符号,那个男人的名字从历史上被抹去了。魔术师同盟在自己的历史上唯一不能留下的就是那个名字。那是全世界最后的、最强的黑魔术士的名字……”就像消散的波纹一样,笑容从教主的脸上消失了,“你们几个,明明已经身处〈诗圣之间〉,却没有完成最终拜见吗?身为魔术士应该很容易才对。”
“最终拜见?”奥芬问道。这是他听过好几次的单词。
教主轻轻地摇头。和至今为止的人偶不同,动作很自然,就像是人类的动作。
“与‘过去’(乌尔德)邂逅的……最终拜见。”
“过去——”奥芬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