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眼神中没有一丝动摇。从外表看他长得比较老成,不过基利朗谢洛记得实际上他和阿莎莉年龄相同。
“的确很严重。”他放下笔说道,“去年哆洛西那件事,连伦理审查委员会都出面干预了——难道现在还要再来一次?”
“那……那次是!”哈帝亚扯起嗓子叫道,“全部都是基利朗谢洛的错!说到底——”
“等一下,你这是要怪我喽!?难道不是你找人代笔有错在先吗!?”基利朗谢洛向他发出争辩。他跳下桌子,一步步逼近欲向福瑞迪发出辩解的哈帝亚。
哈帝亚改变对象,与他展开对峙:“你说什么!那怎么想都是你的恶意好吗!竟然忘了写我的名字——”
“不是我忘了!是你的签名太难模仿了好不好!你那种突然变异的毫无意义的丑陋变形文字!不过是写个名字而已,你还要赋予它形而上的学问到底有什么意思!?”
“你不要对别人的签名吹毛求疵!”
“而且碰巧她认识我的笔迹,就把寄信人给搞错了,这怎么能说是我的责任呢!?再说了你自己写的话不就没事了吗——”
“自己怎么写得出来啊,太丢人了!”
“情书还要找人代笔,我看这才叫丢人!”
“你们两个,冷静冷静。”阿莎莉开始劝解。她面带微笑——但是拎住两人的衣襟拉开他们所用的力道却惊人的大,“福瑞迪,你也不用这么担心。我知道为了解决后辈捅出的娄子把你忙得要死,让你很不愉快,但也不用表现得这么厌恶。而且这一回,就由我来帮他们解决问题吧。”
她平静地说完,并向他眨了眨眼睛。福瑞迪头也不抬地说:“是吗。我现在一直在处理的文件,就是针对那个卜连德的上诉,申请庭外和解的申请书。虽说我对你也并不反感,不过拜托别再给我增加工作量了。”
“啊……是吗。那家伙还没死心啊。”阿莎莉有点犯愁似的抬头望天——
被她抓住脖子的基利朗谢洛听了非常在意,他不由得脊背发凉,问道:“阿莎莉……那是怎么回事?”
“哎?哎呀讨厌。你就不用在意那么多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基利朗谢洛双手不停地颤抖,“刚才!你说『我来帮他们解决问题』是……”
他偷看了一眼哈帝亚,发现他已经一脸苍白,只剩下绝望。
不过阿莎莉倒是愉快地说:“什么啊,那还用说吗。为了可爱的学弟,那个小克罗尔的事,我也要帮忙啊——”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突然一声惨叫炸裂——
不用说,喊叫的人就是哈帝亚。他的脸已经不是苍白,而是变得和纸一样的雪白。他两手反抓住阿莎莉抓住自己脖子的手,妄图甩掉束缚,虽然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
“干、干嘛呀,别乱动。”阿莎莉吓了一跳。趁她不注意,基利朗谢洛从她的手中挣脱出来。
阿莎莉没注意到他——或者说根本懒得管他。她只顾着处理手上难缠的哈帝亚,说:“你怎么啦——啊,好痛!你怎么用指甲戳我!”
“不要啊啊啊啊啊!绝对不能让她来啊啊啊啊啊啊!”没有回答,他只顾着拼命地尖叫。他那对着地面又踢又捶的样子,看着真是有点心疼,毕竟阿莎莉一点想放手的念头也没有。
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笑着说:“不要这样啦,真是别扭的小鬼。”
“我觉得不是你想的那样……”基利朗谢洛静静地说,他也不指望阿莎莉能有什么回应。
不出所料,她哈哈哈地笑了几下,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用手腕把拼命想要逃跑的哈帝亚拉得离自己近一些,说:“搞什么啊。我都说了交给我肯定没问题的。”
“……比如要怎么做?”基利朗谢洛一脸怀疑的表情问道。阿莎莉嗯了一声——
“怎么说呢……”阿莎莉答应之后,却迟迟没有回答,思考了好一会儿,“在发生了很多事情之后,搞得她双眼无神反应迟钝,总之就是会无条件地任由我们摆布,那样的话好事不就做成了?”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哈帝亚姑且听了她的话,听完更加抓狂。
阿莎莉有点嫌烦地看了他一眼说:“有、有意见吗。总比交给蒂西处理要好吧?”
“都是半斤八两啊啊啊啊!”他在喊叫的同时,仍不忘回答别人的话。
被这样直接地否定,阿莎莉的太阳穴上出现了一个发怒的标志,但是哈帝亚没有注意到。
“……不至于说半斤八两吧。像这种拉皮条——错错错,像这种牵线搭桥的事,交给像我这样值得信赖的大姐姐是最合适不过了。”
“信了你才有鬼啊啊啊啊!”
“但……但是,我曾经也帮过其他人,还收到过谢礼呢——记得吗?”
“那是个连同诅咒信一起寄来,打开的同时铁钉和铁球爆炸四射的恶作剧盒子吧!?我永生难忘啊!你在教室里就打开了,我他么缝了十二针,是最惨的一个受害者啊啊啊啊!”
“我·说·你·啊——”面对吵闹个没完的哈帝亚,阿莎莉的愤怒标志不停地增加——最后喊道,“吵死人了!这么有意思的事我当然要掺一脚啦!”
“终于说出实话了啊啊啊啊啊啊!”哈帝亚痛苦地挣扎惨叫。
突然听到咚!的一声……
伴随这声钝响,哈帝亚的声音突然就断弦了。他的身体不知何时断成了两截。在折断的那个下腹部位置上,插着一个右手拳头。阿莎莉慢慢地拔出右手,吹了一口气。她松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