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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奥芬,吉斯静静地向那个男人挥了一下手说:“开战的话,想必是你赢——关于这一点,那个男人一点办法也没有。反过来说,有关那个女孩的负债,我们也是毫无办法。那个男人的提议,有一听的价值。”
“…………”奥芬又看了看那个男人。
男人嘿嘿笑了两声,向吉斯做了个示意,然后说:“多谢了啊。那么这样如何。我是个做驱赶生意的人,接下来也会使尽各种讨人厌的方法,想办法把那个女人赶出这家店。如果她能忍得下来,就算是这女人赢。我也有我的觉悟,到时候就放弃这份工作。但是,不管我接下来做什么,你们都不能插手。参加这场胜负的只能是当事人——这样如何?”
奥芬瞥了贝蒂雅一眼。她歪着头,一脸愣神。看似好像什么都没在想的样子,但实际上应该并不是这样,只是她的脸向来都是如此。
吉斯表情淡然。
“这样就说得过去了吧。”
“……我懂了。”奥芬看向那个男人,“只不过,就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如果对贝蒂雅本人出手,别怪我不客气。”
“这是干我们这行的铁则。”男人说完笑了笑。说干就干,他马上把近旁的一堆苹果小山给推倒了——哗的一下,苹果全部滚落在地上,如红色的雪崩。
“…………”奥芬一脸怒意,但是没有出手。他有意看了看贝蒂雅——她发出哎呀哎呀的声音,把手挡在嘴上悠闲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下面这个男人拿起放在一边的花瓶,拔出里面的花,把水洒得到处都是。接下来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虫笼,把里面似乎是蟑螂的虫子撒来撒去。
就这样,男人的讨人嫌行动开始了。
——然后——
几小时后,店里已经是乱七八糟。地板上到处都是散乱的物品,看板也歪了,放置的鞋子里全是蛋黄酱。几只原本作为商品的大雪梨沉在鱼缸里,红色金鱼在狭窄的鱼缸里费力地游着。就在这样混乱不堪的店内,那位做驱赶生意的人疲惫地蹲在地上。
奥芬、吉斯和博鲁坎几个人捡起滚在地上的苹果,一边啃一边看着贝蒂雅。她面带笑容地看着那个男人,一脸平静。
男人摇摇晃晃地伸出手,碰巧又把立着的天平秤给打翻了,即便如此,她也是悠闲地说:“哎呀哎呀。”
“为什么啊啊啊啊!”突然这男人站起来,发出悲壮的绝叫,并朝贝蒂雅逼近过去,“已经被搞成这个样子,你为什么还能这么云淡风轻啊啊啊!”
他的眼角混着泪花,看来这几小时已经精疲力尽了。
“那个……”贝蒂雅把手指放在嘴唇上,慢慢地说,“你虽然说是搞成这样,但是我从记事开始就一直被祖父的催债人不停骚扰了……”
“习惯了啊……”奥芬说。
贝蒂雅笑了笑说:“啊,对对。就是这样。”
“怎么会有这种事啊啊……”男人彻底颓了。
贝蒂雅说着没事没事,开始安慰起这个男人:“我看你,是刚刚入行吧?没搞坏店里的东西,只是把它们乱扔,这些都没问题,但是还缺少一些王牌手段,基本来说就是动物的尸体。”
“嗯嗯……”
“大喊大叫非常消耗体力,是不适合做长期战的。还有,决定性的手段就是瞄准小孩子。我虽然没有小孩,但你在别的工作里可以看准人家小孩的放学时间,说一些奇怪的话给他听,引发家庭的不信任感……”
“呜呜呜……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啦……”
“不要再哭了,收地皮的先生。”她紧紧握住男人的手说,“就算今天不行,还有明天不是吗。明天我依然会等你的。我们彼此都要加油啊。”
男人已经说不出话来,只剩下汹涌的泪水还在流淌。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奥芬心里发着牢骚,掉头就走了。
“猪。”
一听到这句话,奥芬的动作僵住了。
还是那个旅馆,还是那个食堂——还是那个不变的日常……
“你好像很开心啊,君士坦斯小姐。”吉斯一脸微笑地坐在旁边说。
君士坦斯表示她确实心情不错,闪着一双星星大眼说:“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这是属于胜利者的甜蜜享受啊。”
奥芬浑身颤抖地说:“我想说……”
君士坦斯彻底无视他的发言,说道:“搞得好像自己多了不起似的,结果回来一看不要说礼物了,只说了一个无聊的失败案例!真讨厌啊,平常讲人家无能无能,轮到自己就这点能耐。”
“你这混球女人……”
“奥芬大人!不要在意姐姐说的话!”身后传来波妮的声音,她从背后把手搭在奥芬肩膀上,像圣母一般——应该是只有她自己这么觉得——看向天花板说道,“靠别人养活自己,根本不是什么羞耻之事!看看小猫吧,它什么时候劳动了,不也照样受千万人喜爱吗!”
“你那是萌宠动物……”奥芬来了一句。
波妮充耳不闻,她向吉斯吩咐:“吉斯,明天就像政府提出申请,把奥芬大人算成我的抚养对象。”
“好的。”
“不要这样!!!!”奥芬丢下手上的餐刀叫喊,但是没有一个人理会。
奥芬又说:“你们一个个都把我当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