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拿胳膊尖的那一头轻轻地戳了你四下不是吗,这样就跪了?这么软弱怎么行啊!?”
“不是他,我是在跟你说话!”奥芬指着她的鼻尖,往前走了几步。
“哈啊!?”她一脸诧异,不自觉地一松手,马吉克的脑袋咚地一声掉在地上,又被她慌忙地捡起来,“我怎么了,都怪马吉克。他至少把我的剑带来不就好了。”
“带那种东西来有什么好的。”奥芬把马吉克从克丽奥手中拿下来,让他躺在地板上,叹口气说,“你……从很早以前我就想说了,你干嘛要这么粗暴?”
“哪里粗暴了。”克丽奥表情无变化。
奥芬闭上眼——真正意义上的闭上眼迷茫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站起来说:“听我说,也不是给你上规矩什么的,不学会对他人着想的人永远算不上成熟。”
“……这句话实在是零说服力啊,奥芬”
“烦死啦。你要多学学那些典范例子。比如说我姐姐她们,年轻那会儿——”
说到一半,奥芬突然停下了。他回忆起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把原本要说的话给卡断了。
奥芬犹豫了一会儿,似乎想通了:“是啊。这么说你或许是属于文静类型的呢。”
“……你到底是在把我和什么样的回忆作比较啊,虽然很好奇,考虑到场合还是算了吧。”克丽奥铁青着脸说。
“嗯。”奥芬应了一声,用手给睡在地上的马吉克扇风。
有些回忆还是忘了比较好,感觉就算说出来也解决不了任何实际问题,但仔细想想,目前有些问题也不能说置之不理。
“对了,奥芬,刚才你准备说什么的?”克丽奥蹲在倒地的马吉克旁边,发问。
高度突然降低,使得望着楼梯拐角的烈基不得不把头抬高,结果它仰着脑袋掉了下去。
奥芬回答:“……我在说这栋建筑,这里是卡密森达剧院。”
“这个刚刚的人不是说过了么。”
“重点不是这个。我差点忘了——你难道没在历史课上学过吗?”
奥芬说着指指楼梯拐角。鬼火的光芒制造出一种幻想的意境,朦朦胧胧地照着那两具雕像……
“看那个,那具雕像。一对天使和恶魔。名字是,斯维登堡的天使,斯维登堡的恶魔。”
“……什么玩意儿?”
“呃,就是——真费劲。是奇耶萨尔西玛大陆的史前神话。还记得我之前说过,龙种族从众神手里窃取了魔法的奥义吗?”
“嗯嗯,这个记得。”克丽奥说着把烈基从地上抱起来,放在胸前。
奥芬指着这只身为龙族的幼崽,继续说:“这里面,有一个没有被龙种族窃取到奥义的神,就是万物的霸主,名字就叫斯维登堡。他使用计谋把其他的神明都卷入战火中,最后自己作为唯一真神君临世界,被称作魔王,魔王斯维登堡。”
“哦。”她简单附和,兴趣索然,“……然后呢?”
“听命于魔王斯维登堡的,就是斯维登堡的天使和恶魔,懂了吧?”
“听名字就知道啦。”
克丽奥说着轻轻往烈基耳朵里吹气,跟它闹着玩。烈基一惊,后退了几下。克丽奥重又把它抱起来。
“我看你还没明白。”奥芬无奈地叹口气,“作为国教的基姆拉克教会,非常忌讳这个魔王的名字。”
“……忌讳?”克丽奥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奥芬咳了一下,换了一种说法:“就是,视作一种危险,或是视作禁忌,总之就是很厌恶。”
她有点不悦地说:“那你一开始这么说不就得了。从刚才开始你只是在照搬教科书上的原话吧?”
“烦不烦人啊。”奥芬装作发牢骚,实际上被说中了,“也就是说这位众神的霸主,连他们所崇尚的命运三女神都都不想放过,是名副其实的魔王。像这样被教会视作禁忌的魔王手下的雕像,光是做出来就要受到教会的大堆投诉。但是整个大陆,就只有这里可以摆放——很有名啊。”
“我可不知道。”克丽奥毫不在意地摇头,“关于历史,我就只知道贵族将最后的国王处以极刑后砍头示众而已。啊,还有,阿邦拉玛的第十三代自治长是个精神异常者,每到周日都会和妻子互相抛洒牛内脏,然后这件事被他儿子撞见,就自杀了。奥芬你知道吗?”
“怎么你的历史老师教的内容,重点偏得很奇怪啊……?”奥芬半睁着眼说,“不知道的话也没什么,总之这座卡密森达剧院是有着两百年历史的建筑。那部著名戏剧『魔王』就是在这里公演的,当时的国王也被请来观看。”
——他站起来,又望了望楼梯拐角。想必天使与恶魔当年也像这样分列两侧,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厅入口,也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方向。
“但是,现在已经荒凉,成了野狗的巢穴。”克丽奥抱着烈基说。
奥芬抓抓头发,轻轻点点头,说:“是啊……变成那些狗的巢穴还不至于。国王光临的那天是最后的公演。不知为何,国王感觉非常的不愉快,于是下令把所有的剧场工作人员处刑,并且把这座剧院破坏掉。”
听到这里,克丽奥也觉得有些不寻常,抬起脸看他。见到她询问的眼神,奥芬笑了笑。
接着他以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样子,继续说:“是的——破坏掉。这座卡密森达剧院,按理说已经不存在了才对……”
过了几分钟后,马吉克清醒了。
“……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