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这样一说反倒有点不好意思……总之就是这么回事。那么老师,从今天开始有劳了。”
“…………”
“…………”
奥芬和君士坦斯同时沉默了下来……他们看着在天花板附近慢慢摇晃的飞蛾,思索了一会儿——接着突然说:
“刚才这个,简直是神展开不是吗?”
“我觉得是挺不自然的。”
“不要再说啦。快,快开始今天的课程吧老师——”
“够了没有啊啊啊!”奥芬一脚把椅子踹飞,双手支在桌上说,“为什么我非要收你做徒弟不可!”
“还说为什么!经过这场命运的相遇的师徒,彼此吸引又彼此相斥,最终萌生出热血的友情共同对抗邪恶,多么美好呀——”
“哪里的邪恶,哪里的!”
“邪恶哪里都找得到啊!况且!”斯烈表情突然认真起来,他手指着奥芬的胸口处说,“这个吊坠的纹章,是〈牙之塔〉的吧?如果你是〈塔〉里出身的魔术士的话,根本就不用找那种外面的三流魔术士。直接找你拜师更省事嘛。”
“更省事是什么意思,你这小屁孩……”
奥芬没说完,君士坦斯站起来,把手放在自己胸前,静静地对斯烈说:“你小看他了。”
“呜…………”
斯烈像是被她的样子吓到,收回了举起的手指。君士坦斯的神情产生了不错的效果。
酒场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飞蛾振翅的声音……
“正是如此,”奥芬说,“把我养大的〈牙之塔〉确实称得上是大陆黑魔术的最高峰,但是那里的训练都伴随着死亡风险——”
但是君士坦斯话锋一转,说的却是:
“无论你的理想多么伟大,和这种猪屎一搅马上就臭掉了哦。”
“你给我等一下!”
奥芬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打算制止,她却死命抵抗着说:
“不要有‘自己不会有事的’这种侥幸心理!越是这么想,下场越是悲惨哦!能活下去的人都是处事谨慎的人——千万不能和这盆猪屎瞎掺和哟!”
“……说不定你,有做教育型妈妈的潜质……”奥芬话里透着半分无奈。
“是这样吗……”斯烈像是搞明白了什么,点点头说,“也就是说,无法确定我是否有潜质,对吗?”
“没人这样说吧——不过也有这层原因。”奥芬挠挠头说,“魔术的潜质是无法通过后天进行养成的,是纯粹的血统遗传,所以不行的人一辈子都不行。”
“关于这一点,尽管放心。”少年敬了一个非常做作的礼,说,“我做过潜质检查。虽然我现在是孑然一身,不过父母都是魔术士。”
“那……我姑且相信你的话吧。”
“啊,当然我会付学费的。”
“……你刚才说你是孑然一身吧,那谁给你付学费啊?我先说好,魔术士的训练费可不便宜——”
“不用担心!”斯烈拍着胸脯说,“好在我长得俊俏,很多女人都会给我钱的!”
“…………”
“……………………”
奥芬歪歪头,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刚才好像……”
“我似乎也听到了一些很奇怪的话……”君士坦斯也撇了撇头。
“怎么了吗?”斯烈并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保持一脸笑容。
“…………”
奥芬抱起胳膊观察他。斯烈一脸活泼地笑着看着自己——加上天真无邪的眼神,不过总感觉得那里不对劲。
“总之,先做一点测试吧——我可是很忙的,没有闲功夫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魔术士也不是我的全部。”
“这些我都明白!那接下来做什么?”
奥芬被他的积极劲儿鼓弄着,不由地随口说:
“那……那么先来做体力测试,到外面去。”
“是!啊啊,看来我即将为了诚实的人生迈出第一步啦!”
斯烈忘我地大喊着,左手一挥将一只近处的蛾子拍落在地,接着又踩了一脚。蛾子啪得一下被踩得稀烂,死在地板上。
“那么,快点开始吧!”
斯烈飞快地奔了出去。
“…………”
奥芬呆呆地看着地板上的蛾子,慢慢地说:“好像,我又看见奇怪的东西了……?”
“我也有点感觉不自然……”
不过当时的他们并没有特别在意,紧跟在斯烈后面就出去了。
“好。看我从那里跑——回……”
一声大喊后,声音渐渐变小——斯烈已经跑远,紧接着瞬间就跑了回来。
斯烈跑过好几米后一个急刹车,回过身来。街道的石板路上留下了少年鞋子的摩擦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