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了左眼。萨鲁的一只手迅速反转,从这个死角啪的一声押住了奥芬的左半边脸。确认对方无法逃脱后,左手握拳朝他脸上打去——
就在手挥舞之时,奥芬身子动都没动,就把萨鲁击飞了——比起攻击策略繁杂的自己,奥芬只使用强烈的一击必杀来应对。这虽然简单,但避过所有袭击并有效实施,能做到这点的,在这座大陆上还是寥寥无几——不待他思考结束,就朝后摔倒了。
咔——
“呵、嘿!”
萨鲁一下跳起来。吃了一招的下腹部还隐隐作痛,但没空理会这些。空手是打不赢的,萨鲁反射性地思考,他把手搭在腰部长剑的剑柄上。
(他若是整个大陆中战斗术的专家,那我就是整个大陆中使用这个的帝王!)
拔剑的话,自己的真实身份就会暴露也说不定,但这种事根本无所谓——
他正要拔刀,就在这时——
他的鼻尖感觉到一股压力,萨鲁停下手中的动作。只见奥芬站在他眼前举起了右手——右手稳稳地朝向他。
黑魔术士压低声音警告说:
“拔剑的话就不是简单和你玩玩的程度了。”
他准备使用魔术。
“别干这么危险的事啊……”
萨鲁说着把手从剑上放下来。奥芬也放低右手。
“你还有脸说危险,想拔刀的到底是谁?”
“这么说,倒也没错……不过空手的话对我太不利了。”
萨鲁边说边看了看牢房——博鲁坎头上插着一把刀,已经满脸是血地晕倒了,多进也是一直没醒。马吉克也不知在何时因脑震荡失去了意识,可能正做着噩梦。
“……很好,大家还都睡着。”
“几乎都是被你弄晕的——”
奥芬说着,把抬起的右胳膊放下来。萨鲁就势朝后一跳。笑容自脸上隐去,静静地——用冰冷如蛇一般的眼神看着奥芬。
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和先前的口气没有太大不同,他玩笑一样地说:
“你别太兴奋了——知道死亡教师吗?”
听到他的话,奥芬也学萨鲁那样,眯起眼。
他低声说:
“基姆拉克教会饲养的一群直属暗杀者……凡是不遵从教会的人都会被迅速解决掉。因此,他们被称作死亡教师。”
“死亡教师萨鲁·索琉德。明明是暗杀者,却用自家的姓氏索琉德,老哥说不定会把我宰掉。”
说完,萨鲁一下拔出了刀。清脆的声响划过,但出现在黑暗中的刀身,仿若无形——
“死亡教师的,玻璃之剑吗……”
奥芬缓缓地说。萨鲁所持的剑,刀柄之上没有剑身——不,不是没有,而是看不见。这是一把由几乎不会反光的特殊硬质玻璃制成的剑。当它静止时,只能勉强分辨出刀刃的轮廓,若是高速挥舞起来的话,想要用肉眼去捕捉是极其困难的。简单的砍杀就算了,一旦使用剑技的话,想要躲开根本是不可能的。作为基姆拉克教会暗杀者的象征再合适不过的一把剑——
萨鲁耍逗似地说:
“说起来,对手如果是"successor of razor edge"——钢铁后继人的话,我倒想拿个更像样的武器……”
“…………”
奥芬无言地弯下腰。他举起左腕——万一有什么事,就牺牲左腕放出魔术。如果没打中,就牺牲右腕。
黑魔术士受的伤只要没有伤到神经,再怎么严重都能自我医治。那反过来说,致命伤就绝对无法治好。这就是和深渊之龙的魔术之间的最根本不同。
萨鲁斜着把剑握住,朝右移了半步。
奥芬斜斜的眼光紧紧地盯住对方,说话了。
“为什么基姆拉克的死亡教师……会跑来这种地方?”
“那〈牙之塔〉的基利朗谢洛会出现在同一场所的理由又是为何呢?”
萨鲁说完,不还好意地笑了——对于这个问题,魔术士只要稍稍现出居心叵测的样子,那就必须除掉他不可。应该,办得到吧。
据他所闻——名叫基利朗谢洛的黑魔术士并不是暗杀者。这样的话,就算是再怎么优秀的魔术士……都不值得害怕。
沉默——直直地——对方就这样看着自己。紧张警戒中的黑魔术士,他的黑色双目突然歪了歪——
然后就像泄气一样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我说你……就因为这种误会就想杀了我!?”
“……啊?”
萨鲁手上的剑刃歪了一下。然后——
“到底是在干嘛啦!”
背后传来小孩子一样的怒吼声。紧接着,响起一个沉闷声音,后脑部受到冲击,萨鲁就势倒在了地上。
◆ ◇ ◆ ◇ ◆
呜啊……
喉咙里发出叹息声,奥芬把手挡在额头上,俯视躺倒在脚边的暗杀者。萨鲁血流一地昏倒在地上,但发出惊叫的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