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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
西莉爱塔问道。奥芬惊恐地看看一动不动的克丽奥,说:
“嗯。得救了。抱歉。”
他从克丽奥手里拿过剑。克丽奥的手冰冷。
西莉爱塔把短剑收回鞘里,叹着气,说:
“你还真是个好人啊。眼看自己要被杀都不会反击吗?”
“偶尔,会忘记反射性的动作。”
奥芬不悦地说,把剑扔到二楼的凉台上。
“和在〈塔〉里时不一样,不可能每天都进行战斗训练……说到底,我的生活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对人用战斗术。这样的话,当然会变得迟钝。五年前确实是传说中的基利朗谢洛也说不定,但现在不过是个普通的高利贷罢了。”
咔啷,剑落在凉台的地板上。奥芬笑了笑。
“这就是结束的铜锣声……话说回来,西莉爱塔。”
“什么?”
“我知道撒米到底是什么了。”
“啊?”
奥芬撇下疑惑的西莉爱塔,拉起克丽奥的身体。像个医生那样轻轻击打她的肚子——他停下来。
“这里吗?”
奥芬自言自语,甩起胳膊,朝刚才的位置打去!
“────!”
克丽奥发出无声的喊叫。她软倒的身子被对折,一转圈,自奥芬的手中摔在地板上——她开始咳嗽。趴在地板上,想深呼吸,却办不到,只能不停地喘息。奥芬的眼神就像观察实验者那样,擦擦冷汗。刚才可能打得太猛了。
克丽奥不停咳嗽,在她脸的附近,黑色的雾开始飘荡——和撒米一样,漆黑色的雾旋转着。雾在空气中荡漾,变薄,消散了。奥芬看到几片雾像逃散一样离开了大厅。恐怕——是汇聚到本体那里去了吧……
克丽奥的咳嗽止住了。她一动不动地趴着,把脸埋在全是灰尘的地板里。奥芬有点不安,静静地看她。
“喂……克丽奥?”
“你干了什么好事!”
克丽奥突然站起来,一个耳光朝奥芬抽去。面对突然的袭击,他退了两三步摔倒了。
“唔哦哦?”
他捂着脸站起来,这一连串的动作都和之前的科森一模一样。奥芬指着克丽奥,叫道:
“好、好小子!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什么救命恩人!我咳嗽得够呛!甚至看到父亲在开满鲜花的对岸向我招手!”
“我、我说,我可是——”
但克丽奥用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气愤地指着他说:
“再怎么说,打女孩子的肚子,亏你想得出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奥芬你负责吗!”
我负什么责?奥芬心里想,他弱弱地甩甩手,说:
“所以说,我——”
“你有点常识吗?用那么大力气打下去,打中地方肯定青了!”
“所以说我打的是——”
“我以前若是哪里青了,就很长时间不会消退!有一次,从楼梯上摔下来,额头上的青斑半年都没好,甚至认真想过干脆去过修道院生活!连宣传册都买好了!”
“那个,我说——”
“盲肠手术的伤痕总觉得非常显眼!指甲也没办法漂亮地剪成一样的形状!你说要怎么办!”
“吵死了。”
奥芬已经忍耐不下去了,克丽奥逼近过来,他用脚挡了一下,她就摔倒了。
“所·以·说,我刚刚打的是横膈膜——简单说明一下,那是用于呼吸的肌肉。那块肌肉发生痉挛,所以才会咳嗽。我要是真打中胃或是子宫,你就不是咳嗽的问题,就会吐血,昏倒。”
“但是——”
受气场影响一直一语不发的西莉爱塔这时问道。
“为什么那样做就能让这个小姑娘恢复正常呢?”
“啊啊。那个一开始只是我的推测——”
奥芬抓抓头发。
“刚才我无法应对她的攻击,不是因为我变迟钝了。而是她没有呼吸的缘故。”
坐在地上的少女被奥芬一指。奥芬耸耸肩继续说:
“所以,怎么说呢……抓不准时机,差点就被干掉。我在昨晚,也被撒米附身了——意识朦胧,无法呼吸。我看撒米会侵入人类的肺里,继而支配大脑。他的身体是气体——而且被附身的人不会窒息,从这一点看,应该是像氧气一样的物质,而且是高浓度的。”
他一说完,地板上的克丽奥用险恶的口气说:
“你只凭推测,就来打我吗?”
奥芬看看她,说:
“那你说要怎么办,就那样放着不管吗?人造兽在肺里,就算用人工呼吸把它吸出来也没用。要是有别的方法,我当然会尝试。所以叫你不要那么斤斤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