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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是如此,耳里却传来蓝德的声音。
蓝德?
为什么蓝德会在这里?
「……啊?」
是很想跳起身来,但他依旧躺在地上。总之想先吸口气。等等,还是要先吐气才对?自己搞不懂要怎么呼吸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呼吸器官受损了。
不能呼吸当然是痛苦不堪。
然而奇怪的是,直到前一刻明明都还那么痛苦,现在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好困喔。但是,这种感觉又和想睡觉不同。难道自己就快失去意识了吗?不过又觉得如果昏厥过去,好像也不错。心里甚至产生「好想陷入昏迷」的念头。
「唔耶啊啊!喀耶咿咿!嘶啦啊!呼呀呀!唔喔喔!」
但是,蓝德实在有够吵。
话说,他干嘛那样大吼大叫?
是在战斗吗?
没错。
蓝德正和亚诺奴斗激烈交锋。
为什么蓝德会在这里?
谁知道。
是错觉吗?
然而想确认时,又看不清楚,视野一片模糊。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啊啊啊……!」
哈尔希洛用双手搓了搓脸。自己没办法呼吸吗?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吸气,吐气,吐完气再吸气,接着再吐气,不断重复这两个动作就对了。可以呼吸了,只是还非常痛苦。忍着痛苦继续呼吸后,身体状况慢慢好转,重新拉回、集中原已模糊的意识。自己硬是爬了起来。那是蓝德。
蓝德正在亚诺奴斗四周到处跳跃。蓝德运用的那种身法,不知该说是暗黑骑士特有,还是充满他个人风格,犹若森林中的小动物或是蚱蜢之类的昆虫,他好像打算藉此绕到亚诺奴斗背后。亚诺奴斗也用四把刀牵制蓝德的行动,就像在说「我怎么可能让你得逞」。不过蓝德总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攻势,或是用自己的刀挡开亚诺奴斗的刀后,继续想方设法要绕到它的背后。正因如此,蓝德现在看起来才会像是在亚诺奴斗四周到处跳跃。
四条手臂的达伯安露姆实在强得不像话。亚诺奴斗这个不死族的刀攻击不到的地方,大概仅限它背后极狭窄的范围。蓝德知道此事,所以千方百计想要针对这个弱点发动攻击。
亚诺奴斗应该也心知肚明自身的弱点,因此目前正在全神贯注瓦解蓝德的攻势。
「……蓝德。」
加油。哈尔希洛现在能做的,只剩声援蓝德了。他的身体还不太能动,若是贸然出手攻击,反而会成为蓝德的累赘。
蓝德聚精会神,想方设法要绕到亚诺奴斗背后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犀利。具体来说就是,蓝德只要往前挺进,他的每一步都越跨越大,越跨越深入。
另一方面,亚诺奴斗几乎等同待在原地没有移动。不对,它是没办法移动。蓝德以攻势架构出的包围网越缩越小,逼得亚诺奴斗已经无法将身体转往其他方向挥舞手上的四把刀。看样子,蓝德把它逼入绝境了。
但接下来才是决胜关键。哈尔希洛过去曾见识过亚诺奴斗奋战时的模样,这个达伯安露姆被逼入绝境后,会变得威猛无比。
「蓝德,你要小心……!」
其实用不着哈尔希洛提醒,蓝德肯定也知道不能掉以轻心,但哈尔希洛还是忍不住说了出口。
蓝德像是闪光般飞冲出去。亚诺奴斗却往前移动,站到蓝德正面,应该是故意这么做就是了。看来它打算动用达伯安露姆才能使用的招式应战,准备以双刀挡下蓝德的刀,再用剩余的两把反击。
「自创招!」
蓝德像是要从斜右下方往上捞起般挥刀。
「──飞雷神……!」
等等,不对。
在哈尔希洛眼里,有一瞬间蓝德的刀就像消失了一样。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才发觉蓝德是用双手持刀。他是要突刺吗?
蓝德摆出突刺的姿势。
「唔唔唔……!」
亚诺奴斗打算往后退,蓝德趁机刺出手上的刀。那是双手刺击,而且不只发动一次。亚诺奴斗一下摆动身体,一下用刀挡开,藉此闪躲蓝德使出的连续突刺。它好像勉强没被直接刺中,但那些缠绕它全身、不知是皮条还是布条的漆黑物品不是裂开,就是被砍飞。外露的惨白皮肤上,因此不断产生漆黑的撕裂伤。
蓝德占了上风。
拜托,就这样打赢这场仗吧──如果说自己没有这样祈祷都是骗人的。但这只是期望,目前自己还不觉得蓝德已经赢定了,毕竟对手不是泛泛之辈。
「──唔嗯……!?」
蓝德的刀被往上弹开。一切都是因为亚诺奴斗突然变得像是龙卷风,边旋转边往上跳。
蓝德应该是已经看穿亚诺奴斗的行动,因此立刻朝斜后方后空翻,接着「哒哒哒哒哒」地踏着飞快的步伐,远离亚诺奴斗。
「AAAAAAAAAAAAAAAAAAHHHHHHHHHHHHHHH。」
亚诺奴斗放声咆哮,大幅向后仰,并且用力伸直四条手臂和四把刀。他是尽全力伸直,伸直到不能再直。哈尔希洛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