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困到不行。
等等,不可以,怎么能睡著,必须前进。但是要去哪里?话说,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在前进。好困……我到底在干嘛?甜甜的,好甜啊,好困啊。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趴在地上了。必须起来才行。啊啊,可是,实在好困──……
看不到那个男的长相。
虽然看不到长相,但觉得对方应该是男的。
因为那是男性的体格。
自己位在那个男的后方。隔著他的肩膀,看著他的所作所为。
前方好像很暗?确实不亮,但也不是漆黑一片,就是整体都像深棕色的感觉。可能是因为灯具样式,所以看起来才会那样。
男子在步行。
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举例来说,就像运用了潜行(sneaking)的诀窍。
男子穿著一件已经起毛、像是大衣的陈旧服装,身形明明相当魁梧,却能这样走路。
他右手还戴著连指手套类的手套,不对,那东西看起来就是毛线打的,就是连指手套,并且那只手中还紧握著某种物品。
那是刀具。
很像刀身宽厚的出刃菜刀,或是切肉菜刀。
位在屋内。意识到了这件事。而且自己还认得这间屋子。
男子穿著鞋子直接从玄关踏进走道,接著无视他右手边的门、左手边的门,还有位在前方左手边的门,不停地走向走道底的那扇门。
这里是我家吗?
总觉得不是……。
但是,曾经看过。
自己知道这间屋子。
男子打开了门。
就连这种时候,男子也几乎没发出声响。
男子除了格外小心外,更重要的是他非常熟练。
门开了之后,里头传来了声音。
那是种具有温度的声音。有谁正「咚、咚、咚、咚」地切著某种东西,一定是某种食材。没错,那正是切菜声。
那个房间连接著厨房、餐厅及客厅。
客厅中,摆有用旧的沙发、冬天会变成被炉的桌子、电视和电视柜,还有装饰收纳柜。此外,四处还摆放著某角色的公仔、印有图片的容器类物品,也摆放了几张相片。这些相片都有点年代了。
餐厅里放有餐桌、四把椅子和餐具橱,空间并不宽敞。真要说,其实非常狭窄。餐桌边角的小花瓶里插的不是鲜花,而是乾燥花。记得那种花叫圣诞红。
厨房是开放式厨房,有名女子穿著围裙,正在煮饭。大概是在准备偏晚的晚餐。
女子还没注意到男子。快点。
赶快察觉。
快点。
完了。她若不快点察觉,将会有杀身之祸。
如果可以的话,好想提醒她。但是做不到,只能用看的。
女子停下本在控制菜刀的手,放下菜刀,转向后方。她打开冰箱,拿出某种东西后,放到料理台上,从这边虽然看不到她接下来的动作,但应该是把锅子放到瓦斯炉上,并打开了锅盖吧。
女子终于注意到了什么,露出「奇怪,好像有人耶」的神情。
男子已经进入到餐厅。
女子见到男子的身影后,「啊」地叫出声。她十分惊恐、害怕。理所当然有这种反应。男子相当魁梧,是个彪形大汉,虽然不知他长得什么样子,但应该不是相貌堂堂,肯定十分丑陋。
而且,男子手里拿著切肉菜刀般的刀具。况且他不单单只是拿著,还像随时都能使用似地,将之举起到胸口左右的高度。
「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别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子尖叫,往后退去,结果撞到后方的架子,排列在架上的电子锅、果汁机和咖啡机都在摇晃。
男子无动于衷,入侵到厨房。女子用手去勾电子锅、果汁机、咖啡机,一边弄倒这些物品,一边逃走。然而转眼间就被逼到厨房最里侧,也就是冰箱旁边。
女子瘫坐在地上,背贴墙壁,男子对她做出了惨忍之至的事。
他先用切肉菜刀将女子的──给──,接下来再把──给──,然后将已经──的女子的──,缠绕到自己的脖子上。女子即使如此依旧还有气息。如果要说为什么,都是因为男子仔细行事,不让她轻易就断气的缘故。每当女子发出悲鸣之际,男子就会「嘘、嘘」地催促她别出声。男子对她说,给我安静、安静、安安静静的。被人一吵,就会做不好。懂了吗?别吵闹,别把事情搞得复杂。
以女子来说,当然不必对男子言听计从,要加以反抗也可以,但不知为什么,当男子从上排牙齿和下排牙齿之间的缝隙,发出「嘘、嘘」这般像是磨擦音的恼人声响时,她就会乖乖闭起嘴巴,用力上下点头。女子纵使遭受残暴对待,留下无可抹灭的痛苦记忆,甚至无法忍受地放声尖叫,但只要男子命令她「嘘、嘘」,女子就会照办,宛如她的习性。女子就像机器一样,被打造成事先已被设定好,接收到某个讯号后,一定会做出特定反应。
结果女子历经数次闭嘴,如此那般地点点头后,可能是因为疼痛或失血过多,终于失去了意识。这时,男子终于结束作业了。也就是朝女子心脏刺一刀,让她永远再也无法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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