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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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吸了气后,接著吐出。
看来自己有一小段时间好像忘了呼吸。一小段时间?
这个一小段时间,是过了多久?
耳里传来阵阵不明所以的声响──
远处有什么声音在响,混杂其中的响声还真是多样。远处?
不对,那些声音或许并非来自远处,而是在脑中,在自己的脑海深处不断作响。若是如此,那么音源一点都不远,恰恰相反,就近在咫尺。
非常地近。
甚至可能是太过靠近,才害得耳朵无法确实辨别。
自己的双手正按著地面。
这里是什么地方来著?
不是外头,是在屋内,但地面没有铺设地板,还是原始的土壤。
她的脸庞位在自己的右手和左手之间,即使思考了一下,也完全不清楚情况为何会演变至此,自己现在是以伏地挺身做到一半般的姿势往下看著她。她的双眼几近闭合,双唇微开,全身上下好像都已松软无力。话虽如此,又觉得假如出声攀谈的话她会有所回应,其实试试看就会知道结果,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明明只要呼喊她的名字,明明只要这么做就好,自己却不知怎么了,就是办不到。
为什么会这样啊?
是因为……害怕吗?
但说是害怕,又是怕什么?
不知道耶,真的不知道。
反正看样子也是摸不著头绪,这件事或许直接搁置就好。没错。
直接搁置就好。
暂且不要理会,这么做是最正确的选择。没错,就这么办。
发生了什么状况才导致现状,这些根本无关紧要。得振作啊,自己可是队长,即使是这副德行,好歹还是队长啊。不是愣在原地的时候,不要想些有的没的,应该有这个当下必须做的事。做那些事就对了,如果有余力左思右想,还不如付诸行动。
爬起身子,看向出入口,发觉席赫露背靠格子栏瘫坐在地。她瞪大眼睛,紧咬牙关,颤抖下巴看著这边。席赫露好像想说些什么,却无法成声。哈尔希洛歪过头,心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露出那种十分吓人的表情。打个比方,就像目击了某种无比骇人的变故。
「不会有事的喔。」
哈尔希洛对席赫露这么说后,露出笑容,接著「呼」地吐了气。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等等,不对,现在不是在这边说不会有事的时候,必须赶快去做应该做的事。
话说回来,锥状短剑(Stilett)到哪去了?
啊啊……
就掉在附近而已。
正想拾起锥状短剑(Stilett)时,古瑞拉的尸体映入眼帘,顿时让他怒火中烧,想要踏碎、踩烂那只已经断气的古瑞拉头颅。想宰了它,把它千刀万剐。然而这家伙、这只雄性古瑞拉已经气绝身亡。
不过,现场还有其他的古瑞拉。
没错,还有该杀的敌人。杀死它们。
我要杀死它们。
杀死它们就好。没错,得杀光那些家伙才行。
没错,就是这样。
这不就是现在应该要做的事吗?杀死,杀死,杀死,杀死,杀死,杀死,杀死,杀死它们。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不可以。
耳里传来了声音。
是她的声音。
看见古瑞拉的尸体时,她也一起进入了视野。自己刻意没去看她,等等,不对,应该已经看见。明是如此,只是在心中决定当作没看见。
她明明在那边。
但就是不想看她。
「……她说的对。」
一怒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冲入敌阵,并不是自己的作风。假使拥有超乎常人的力气,或是某种特殊能力,哈尔希洛也许还能采取豁出去赌一把的攻势,偏偏他平庸无奇。能做的事情绝对算不上多,即使如此自己也只能全力以赴,就像平时一样,让少量手段发挥最大的功效,拚死找出一条生路。迷失自我只会自取灭亡。
不过就算自取灭亡──
好像也没差了。
事情变成怎样都好,管他的。
──不对。
她刚刚不是才对自己说「不可以」吗?没错,怎么可以不管。但是,为什么会听到她的声音?
明明不可能听见,不过刚才听到了──为什么……对了,声音什么的……有可能是听错、幻听之类……不对,毕竟确确实实地听见了──但是不可能会有……那种事──不行,这样不好,不行,不要想了,不行,不可以再想这些了。赶快捡起锥状短剑(Stilett),然后去做──现在做得到的事、必须做的事,非做不可。
咬紧牙关,踏稳双脚,使出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