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lin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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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边吐著白色气息,边准备松叶茶。话虽如此,手边平时就备有以乾净泉水清洗,再乾燥、烘焙过的松树嫩叶,因此步骤相当简单。首先在设置于帐篷前的炉灶生火,再把装好水的茶壶放到火上,接著往手工制折叠椅坐,等待水滚。水烧开后,将茶壶放到木构锅垫上,再把塞满茶叶的布囊丢进茶壶内。身上虽然有一只黑金连山的矮人制作的精巧机械表,但是现在不想小题大作到特地拿出那种物品来。一面眺望布著朝霞的天空,一面数数等待就好。特别想喝浓茶时要数到三百,一般大多数到一百八十。也就是大约三分钟的时间。
从茶壶将茶倒入爱用的马克杯中,烘焙过的松叶茶几近无色。吸了一口茶水的热气,松树的清爽香气挑弄著鼻腔,满是胡须的脸庞不禁露出了笑容。「呼、呼」吹吹气后啜饮了一口茶,一股圆润的风味在嘴里散开,顺著喉咙滑落至胃中。
「好喝。」
这么嘀咕后,品尝起余韵。啊啊,真想再喝一口,就是还想喝上一口。等到再也按捺不住时,才将马克杯抵到嘴边。这么做,第二口会是最好喝的。
每天早上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这个。说穿了,只要不是停留在会积雪的地方,就会在户外搭设帐棚,因此下雨天时即使想泡茶也办不到。这是没有下雨时才有的奢侈享受。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一年之中其实有一半以上的日子都在享受这个美味。
越来越觉得……
这是种不错的人生。
想花多久的时间都可以,悠悠哉哉地喝完松叶茶后,心想,今天做什么呢?天上虽然有些云,不过空气还很乾燥,三小时之内应该不可能下雨吧。在这个冬天一天比一天接近的时期来说,气温也还不是那么低。去打个猎?或是去小溪钓个鱼好像也不赖。由于储粮十分充分,因此就算睡一整天觉也不成问题。
随心所欲,以喜欢的方式去做喜欢的事,想做多久就做多久。到头来,这种生活比较适合我的个性吧。
为了过上这样的日子,因而离开了义勇兵这一行。尽管过去并未意识到,不过当初在种种因素下转职成为猎人,也肯定是为了这一天所做的准备。原本就想过这种生活了,能够凭藉自己的意志实现愿望,已经没有其他事情能让我如此满足。如今已鲜少想起同伴们的脸庞,然而也不是完全不在乎,他们现在人在哪里?又在做些什么事?依旧安然无恙吗?同伴们如果还活著,也不是不可能再次相遇,但是假如有人问我想不想见到他们,答案会是否定的。老实说,就是觉得麻烦。
人要获得自由,就必须变为孤身一人。
唯一要担心的是,耐不耐得住孤独而已。
现在依然会有寂寞难耐的夜晚,但是已经慢慢学会度过的方式了。撕裂心肺般的寂寞不会持续太久。寂寞会逐渐、渐渐地堆叠,在达到高峰后,就会变得越来越不在乎。不同于肚子饿和睡意,寂寞这种东西即使超过临界点也不会导致死亡。反正,就只是寂寞罢了。如果能寂寞到哭出来就太好了,毕竟眼泪可以净化所有的情感。
一个劲儿地顺从自己和大自然,完全不要思考多余的事情。这种生活中存在著任何事物都难以取代的价值。
站起身子,阖起折叠椅后,决定「总之先走再说」。疾风荒野般的大草原、聂希沙漠和纳尔基亚高地等视野辽阔、景观具有特色的地方也很有意思,但是山的话则是每一座都格外有趣。就算不是去天龙山脉、喀隆山脉、霖斯托姆山脉或黑金连山这类大型山脉也无妨,随处可见的众多小山也都各有不同的魅力。不管走多少路,就是越走越会有新的发现,几乎不会让我感到腻。不过腻了的话也没差,反正只要再出去旅行就好。世界非常宽广,即使终其一生应该都无法踏遍吧。
整理好行囊,离开扎营地后,在草丛中野兽在走的兽径中前进。
绝对没有大意,一闻到强烈的野兽臭味,便立刻环视了附近一带。周遭传来了声响,那是拨开草木的声响,就在自己左手边的方向。
自觉无论是要逃,还是要迎击都来不及了。
至于对手是什么生物,现在心里也有了个底。这股味道,恐怕是熊。
在被攻击之前先用双手护住了脸,因为从过去的经验上得知,若是熊便会朝脸部攻来。不出所料,这家伙大口咬住了保护颜面的左手,同时还把我压倒在地。
左手已经废了。当下立刻死心,把已经快被咬烂的左手挤进了这家伙的嘴里。这家伙在口中被塞入异物后,「呃吼、咕啵」地呻吟,然而边呻吟却还打算挥下它的双掌。对方体积不小,是头满大的熊,身长大概接近三公尺。如果被这家伙的爪子打到一下,肌肉和骨头随便都会四分五裂吧。自知事情会是如此,所以拚死紧抓住这家伙。脸埋在难闻的兽毛里,左手仍旧让这家伙咬著,右臂则是勒住它的脖子,整个人紧贴著它。然而这家伙双掌的爪子插进了我的左肩,还有右侧腹部。假如就这样被剥离开来,就死定了。
因此我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插进了这家伙的左眼,它「咕啵、咕吧、哺呃喔喔喔」地嘶吼,剧烈地摆动双掌。全身都被这家伙的爪子抓伤了,但并不觉得痛。反击,得出手反击才行。我也不服输地吶喊,一边出声大吼,一边把现况不明的左手扭进了这家伙的喉咙深处,并以右手捶打它的脸部,拚了命似地不断捶打。
忽然间我的身体飞到了空中。
看样子是这家伙冷不防地扭摆全身,顺势把我拋了出去。
我在空中拔出了小刀。
这家伙好像用左掌还是右掌狠打了落下的猎物。我的身体受损得十分严重,至于是哪边遭受损害就不得而知了。在它的攻击下,一瞬间便失去了意识,只在剎那间。
现在这家伙在我的上方,看样子应该是被它按倒了。边用已不成原形的左臂勉强死守脸部至颈部的范围,边乱无章法地猛挥小刀。正也想抬起脚防护腹部时,却不知为何没办法顺利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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