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只能一心祈祷全都是错觉了。
彼此之间的距离,一点一点缩短。
我的意识已经相当混乱,几乎快要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了。
「啊、啊……真是的!你、你要负起、负起责任喔!?」
虽然眼角含泪的藤原似乎在要求著什么,但是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不知为何,藤原的抵抗开始逐渐转弱。
我们的嘴唇,现在已经来到了即将相触的位置。
很好、很好!
可是,咦?既然藤原有意逃跑的话,那么其实大可不必这么做……咦?
我一头雾水。
总之,就这样直接把魔力灌到极限为止吧。
在我下定这个决心的瞬间,视野开始晃动…………啊。
来到只差最后一步的地方时,我的意识就彷佛融入黑暗之中般消失了。
「给我跪好。」
「遵命。」
我乖乖听从指示,跪坐在磁砖地板上。
眼前是双手插腰,站得挺直的藤原。
已经完全恢复原本模样的她,脸红得像是快要爆炸一样。
「有什么辩解吗?」
她现在的表情,就像是正要对无恶不作的被告宣布判决的法官一样。
我努力思考,希望能够找出可以稳当地突破这个难关的方法。不过,不管是再怎么悦耳动听的话语,似乎都无法让藤原露出笑容,所以只好死心。难度实在太高了。
「总之,拜托让我说句话。」
「想说什么?」
「我绝对没有败给性欲。那其实是卡涅阿德斯的船板。也就是说,那是紧急措施,基于救助人命的观点,是无可避免的……啊。」
藤原一把抓住我的头,非比寻常的握力,让我感到头盖骨受到挤压。果然没错,虽然外表已经变回了藤原本来的模样,但魔人的特性似乎依然存在。现在的她,肯定只有外表是藤原,但力量之类的都还是和魔人一样吧。不过,这样是不是有点卑鄙啊?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藤原小姐,这样不太好,会被捏爆的啊。大概就像是职业摔角手握爆苹果的表演那种感觉吧。啊、刚才传来了倾轧声、倾轧声啊!我的头!!」
「芦屋同学?我的初吻,可是只差一点就要在那种蠢到不行的情况下遭到夺走了喔?当时真的以为没希望了呢。我说,关于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真巧,我也是第一次开玩笑开玩笑的对不起很痛啊!!拜托手下留情!!」
或许是整治我一轮之后,心情在某种程度上变得比较稳定了吧,藤原放开了我的头。然后,在我依然跪坐著的情况下,她坐上了沙发。
「真是的。毕竟已经知道你当时魔力快要耗光,真的是拚命找寻活路的状态,而我的挑衅也算是起因之一,所以这次就原谅你吧。不过,没有下一次了。」
「衷心感谢您的宽大处置。小的再也不敢做出类似行为了。」
「彼此都忘记这次的事吧。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知道了吗?」
「遵命。不过啊,总觉得藤原你最后好像也已经受到气氛影响而半推半……」
「啊?」
「我得意忘形了!说著玩的而已,请饶命、请开恩!」
看到我急忙从跪坐转成磕头,藤原似乎感到颇为忧郁地叹了一口气。
「唉,这个样子的话,明天开始的新学期,真的没问题吗?」
「……不可能没问题吧。」
我老实说出感想后,藤原投来看似打从心底感到厌恶的眼神,用手托著脸颊。
「会不会有个巨大陨石之类的砸中学校呢……。」
「你是没写完暑假作业的小学生吗?」
◆◆◆
从宿舍通往学园的途中,沿路上点缀著盛开的樱花树。这种彷佛是在庆祝新学期开始的华美光景,肯定让许多学生满怀期待吧。
相信今年将会是美好的一年。
不过,这种华美,对于现在的我跟藤原来说,只会觉得像是遭到讽刺而已。
展望?希望?哪可能有这种东西啊。
果不其然,放完春假后,再次回到久违的学校时,我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坐针毡的感觉。
为什么?因为到处都有人对我们投来好奇视线的关系。
如果视线具有质量的话,我现在肯定已经千疮百孔了吧。
正如预期,最为严重的问题,果然还是来自东日本分部的学生,这些家伙简直把我当成邪恶的根源,认为所有责任都该由我来背负。他们以「都是因为你妨碍藤原考试,所以才会发生意外」这类话语,对我大加挞伐。
真的只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耶。虽然就连藤原自己也看不过去而开口拥护我,但这么做又导致那些人更加不满,让我深陷于负面螺旋的沼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