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到会因为一次遭遇危险就打退堂鼓。而且还有罗蒂陪著我。」
「姊姊大人……」
罗蒂眼眶泛红声音哽咽,雪莉缓缓地坐起身体抱住她。罗蒂任由雪莉拍著背,颤抖肩膀哭泣。
「……雪莉,千万留意身体状况。你的伤会痊愈,我想是因为那个祭坛的力量。」
「唔……迪克先生,那是,怎么回事……」
「那个祭坛是用来镇住蛇的分灵的东西。恐怕就是在雪莉倒在祭坛描绘的魔法阵上的时候……但是,目前似乎没问题。『蛇』虽然也是敌人,但不见得只是敌人而已,这是我的想法。」
罗蒂静静地和雪莉分开,雪梨伸手按著胸口。那里是浮现蛇的纹样的部位。
然后她眼帘低垂,说出接下来的话。简直就像告白自己的罪状。
「……我那时候打从心底憎恨克莱夫。害他变成魔物的人,或许是我。我其实和罗蒂一样讨厌男人。男人只把我们当成满足欲望的工具。我再也不想被那种人伤害了……」
我没见过知道雪莉和罗蒂童年的人。据说『红双子亭』前任会长抚养两人长大──但她在雪莉和罗蒂当上公会会长的时间点左右就销声匿迹。
就连想像她们拥有怎样的过去,我都觉得是冒犯隐私。所以,我刻意不触及。
两人如何获得战斗的能力,为什么非变强不可?
我一直认为不该轻易触及那个理由──但是,现在退缩就只是懦夫。
「……为什么会这么讨厌男人?」
「……因为被不把人当人看的人豢养过。我们被卖掉。沦为在斗技场为了贵族的余兴而战斗的奴隶……」
剑奴。在无处可逃的斗技场,为了娱乐观众,被迫和猛兽、魔物战斗的人。
王都的黒暗面。每天嫌无聊的贵族,不赌自己的命,而是花钱赌剑奴的生死当作游戏。
──但是由于魔王出现,面临需要更多士兵的紧急情况,因此遭到废止。
但是,直到魔王讨伐队成军离开王都的一年前,剑奴都确实存在。
雪莉和罗蒂。她们在我们启程打倒魔王之前,都置身在那种地方。
「……我们的母亲因为一些缘故,独自抚养我们,但在我们十岁时因流行病身亡。收养我们的亲戚家,因为流行病的影响导致生意做不下去,从此排斥我们。然后……其实本来我们是要被卖去妓院。」
「但是,伯母说,我们去了妓院,或许会被有钱人买走过著比较好的生活……于是把我们卖去当照顾斗技场剑奴的杂工。我被指派照顾魔兽,学习使用鞭子。罗蒂则是……」
「我则是……负责教训逃跑的剑奴,学习用流星锤……我们会拿到武器,也是为了有一天要以剑奴身分上场。」
我本来就觉得她们使用的武器很独特。冒险者鲜少会选择鞭子和流星锤当作主要武器。
「你们本来或许会成为剑奴上场吗?但是,在那之前获得自由了。」
「对……因为魔王出现。王国的某人提议送剑奴上前线。」
「我们预定以剑奴身分在斗技场战斗,就在那个日子确定的几天前。接到王国委托的公会进入斗技场……真的是一转眼。监视我们的斗技场的人,统统都被带走。我们以为我们会以剑奴的身分,被送到前线……但是,『母亲大人』收留了我们。」
这里的『母亲大人』,和生母是不同人吧。
『红双子亭』前任公会会长,『赫之慈母』。
据说她是擅长近身战,专精于不造成痛苦就打倒对手的冒险者。
尽管战斗时勇猛剽悍,甚至染上敌人的血,战斗以外的场合却不管对谁都同样温柔,在公会成员心目中简直就是宛如慈母的存在。
雪莉和罗蒂有两个母亲──一个是生母。另一个则是前任公会会长。
「我即使成为剑奴也想活下去。为了守护姊姊大人,拚命练习使用武器。或许也是拜这之赐,母亲大人……前任会长将我们栽培成后继者。」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她这么说完就笑了。那笑容总是成为我们的救赎……但是,她不肯让我们一直撒娇。母亲大人某天突然消失了,只留下字条,表示公会就交给我们。」
正因为她们很优秀,前任会长才放心将之后的事交给她们吧。虽然不知道『赫之慈母』是为了做什么才离开──但希望她还活在某处。
「……这种事,我其实不想告诉迪克。因为迪克是走在光明处的人。」
「没那种事。我也一样,要是走错一步,或许现在也一个人窝在深山,甚至忘了想要有人陪的心情,只是一味等死也说不定。我能够在这里,是所谓的机缘巧合。因为一个人做不了什么大事,才想要创立公会喔。」
「那种……事……可是你明明会那么多魔法,还会用剑……」
「也有不会做的事。来到这座迷宫以后也是充满新发现。我也不会像你们两个人那样使用鞭子和流星锤吧。虽然或许只要练习就学得会。」
「唔……要是那么简单就学会,我们会很困扰。如果希望我教你,是可以教……」
被卖去当剑奴的少女们。和她们比起来,我在儿时品尝到的疏离感实在不算什么。
并不是不幸的人讲话就比较大声。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的想法只有一个──
「你们两个没事真是太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