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就成了表示《傍晚五点半之六点半期间,我会前往韦尔奇大桥》这个意思的文字哦。」
「好厉害,缪酱!」
好友两眼闪闪发光地投来尊敬的目光,但黑水晶的妖精并没有特别拿来夸耀。
「我也是吓了一跳呀,没想到居然能得出这么漂亮的推论。——我说莎拉酱,这段台词,真的是你刚才随便想出来的?」
莎拉夏则是冷静下来后退了一步,视线朝向完全不同的方向。
「不是。其实呢,是稍微有点在意所以记下来了……」
「这是写在哪里的?」
「大厅的告示牌。写在给毕业的姐姐们的集体寄语里面。」
也就是要离开学园的学姐们留下三年间的回忆、以及对在校生的激励辞的地方。反过来说,也有可能是学妹写给毕业生的临别赠言。即便是对人际交往并不怎么热心的缪尔,也不禁对此蹙起眉头。
「写在集体寄语里面?」
「很奇怪对吧?因为班上的大家也在谈论这个话题,所以我就记了一下。
「…………」
缪尔把手指贴在嘴唇上,沉思了半晌。
随后她整理好羊皮纸和羽毛笔,起身离席。看着她将地图和尺子放回原处的背影,莎拉夏慢了一拍也站起身来。
「啊,要回去么?」
缪尔随性地回过身,对她露出妖艳的微笑。
「稍微绕一下道吧?」
† † †
绕过了就绕一下道而言过于绕远的距离,两人来到了礼拜堂的大厅。在入口处悬挂的大告示牌上,毕业生们最后的话语被缤纷的色彩记录了下来。
拎着学生书包的缪尔和莎拉夏注视着其右下角。在高度恰好与视线齐平的这片空间——露出了一块不自然的空白,其上仅剩用黑板擦擦掉白粉笔留下的痕迹。
「就是写在这里来着……好像被擦掉了呢。」
莎拉夏漫不经心地说着,缪尔则默默地伸出手掌。
妖精的指尖,附着在了已经无法读取的某人的心意上。一次次摩擦着染成一片白的位置,少女的声音随着飘洒的粉末一同零落。
「……为什么要擦掉呢。」
「诶?」
「因为这要么是毕业的姐姐大人留下的文字、要么是来自在校生的赠言吧?又没有些什么毁谤中伤的内容,根本用不着擦掉不是嘛。」
「的确……」
莎拉夏正要拿起一根粉色粉笔,又放回了容器里。
「书写的空间不够了——也不是这么回事呢。」
那样的话,擦完之后应该会留下别的文字。向着自己找到答案的友人,缪尔噌地竖起纤细的食指,提示了新的切入点。
「这不可能是作讲师的老师们或者修女干的。能擦掉写在这里的《忧郁君》的台词的只有两个人哦。一个是写了它的本人——」
「另一个是?」
“噌”,第二根手指竖了起来。
「信息的收信人。」
莎拉夏一下子反应过来,转头看向妖精的美貌面容。
「就是说刚才的《在五点半到六点半期间前往韦尔奇大桥》,是碰头暗号的意思?」
「恐怕是呢。擦掉信息应该是对方给出的《解读暗号并确认了》的回信吧。按这种做法,能够传达的果然只有一对一……。之所以连寄信人的暗示都没有,估计是因为两人的关系亲密到看笔迹就能认出来吧。」
缪尔再一次伸出手掌。原本就很白皙的手指,这次没有再去触碰。
「特意将碰面地点指定在学园外,应该是为了谈些不能让作讲师的老师们或者咱们这些其他学生听到的事情呢。——是决斗吗?在毕业前进行最后的较量……之类的。在学园里面的话会很麻烦呢。」
开玩笑说出的最后的台词,莎拉夏没有冷静地接受。她看似佩服一般,嘴巴不断一张一合,却又用力摇了摇头。
「可是缪酱,这样就更奇怪了呀!要碰面的双方,至少有一方是毕业的姐姐大人吧?」
「恐怕是收信人一方呢。毕竟她们毫无疑问,全员都看过这块告示板了。」
如同公主一般的樱花色秀发仍在左右摇摆。
「学姐们可是明天起就不在学校了呀?如果有重要到要特地带到学园外面去谈的事的话,会用这么转弯抹角的方法吗?
既然关系亲密到能认出笔迹,不就更应该直接去邀请了嘛。」
「…………」
缪尔险些要同意,但至今为止积累起来的推理不允许她这么做。
她回溯记忆的迷宫,在脑海中展开了羊皮纸,一点一滴回想起那段文字。
「也有可能某种原因令她不得不这么做……但是想起来,莎拉酱。《忧郁君》可是在忧郁当中呀!」
伴随着强调的语尾,她睁开了闭上的眼睛。锐利的目光射向好友的眼瞳。
「虽然不得不前往目的地,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