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骑兵团打算找一天发动总攻击,但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内部正抱着炸弹……只要我弹一下手指──」
啪──塞尔裘轻快地弹响手指。
「他们马上会从内侧崩溃。」
「呼呼呼……!」
「预言终究只是『指标』。反倒应该说我们能够事先得知最糟糕的未来,这不叫幸运的话,该称之为什么呢?我们能够回避记载在预言中的悲剧──」
他突然一变,用力握紧拳头。
「成功地改变命运。」
马德.戈尔德非常满足地现出笑容,用双手手掌拍打桌子。
「太完美了!那么,你跟芙莉希亚的结婚典礼会按照预定?」
「嗯,照预定举行吧。」
「媒人这角色就交给我吧!得立刻寄送邀请函给夜界的同胞才行啊,这将是值得记念的典礼。礼服与会场,还有料理──对了!关键的典礼日期是──」
戈尔德象是回想起来似的将脸转向塞尔裘。
「『三月第三周第三天』──没错吧?」
「可以交给你办吗?」
「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你尽管放心!」
马德.戈尔德轻快地拍了拍王爵的肩膀,从椅子上站起身。
距离结婚典礼不到半个月了。必须尽早准备齐全才行吧。马德.戈尔德用野兽手指计算着日程,意气风发地离开茶室。
塞尔裘并未目送他的背影离开。
他依然注视着全新的桌子──
最后,当门扉在背后砰一声地关上的瞬间。
他毫无前兆地趴倒在桌上。
「咕……呜……!」
他按住心脏。额头浮现黏汗。脸色苍白不已。
他究竟是怎么了呢──
至今没有任何人看过他像这样痛苦难耐的模样。经常挂在脸上的微笑彷佛假的一般。感觉他随时会从嘴里吐出灵魂。
是否该说幸好有支开其他人呢?
持续痛苦了一阵子后,他的「发作」似乎总算平息了。
他一边流着无止尽的汗水,一边急促地呼吸着。
他将麻痹而无法正常活动的手伸向某处。
「莎拉夏……」
当然,少女并不在这里。指尖象是在寻找什么似的抓着空气。
「缪尔……芙莉希亚……?」
连声音也没有回应。
在他伸出的手掌前方什么也抓不到。
空荡荡的静寂包住了他──
塞尔裘察觉到这点,端正的嘴角像在自嘲似的露出微笑。
「已经……没有任何人在了吗……」
咯咯──他颤抖着肩膀。感觉在他的眼角看见了发亮的东西。
他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低喃:
「拜托动作快,库法小弟……────」
尖锐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察觉到这点时,塞尔裘费劲地挺直了背。他勉强摆出了从容的王爵的态度,随后茶室的门立刻被撞开。
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后的人,是席克萨尔家的侍女。
看到她的表情,立刻就知道事情非比寻常。
「少……少爷,有紧急事情……不得了了……!」
「怎么了吗?」
然后在听见她下一句话的瞬间。
彷佛冰一般的冷汗滑过塞尔裘的心脏表面。
「库夏娜小姐她──…………」
† † †
一名彷佛野兽般的男子走在灯光熄灭的帝国饭店走廊上。
马德.戈尔德踩着不像个中年人的雀跃脚步,嘴里还哼着歌。
「今天编织礼服,明天烤蛋糕,后天迎接王爵之子……呼呼哼,本大爷的名字叫作──就连恶魔也不知道……呼呼呼!」
他用最愉快的心情仰望天花板,接着重新注视眼前。
「好啦,要展现本大爷的商业手腕了。这是狂人狼族的重要舞台!可说是『无血主义者』发挥本领啦……邀请函要寄给谁呢?」
他一根根地折起野兽手指,数了起来。
「不能漏掉乖僻的『弗兰肯斯坦』。也找一下那群高傲的『暗妖精(Imp)』好了……咯呼呼,现在就能想象到『沙漠王(Bandit)』懊恼的表情!」
咚──他象是灵光一闪似的敲了一下膝盖。
「唔哦,本大爷真是的!不能忘记重要的人物啊。」
野兽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