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法收紧了右手,将之前藏起来的某样东西抵向潘德拉刚的胸膛——是手榴弹投掷器。潘德拉刚一惊,俯视自己钮扣弹飞的燕尾服。应该有的东西并不在正确的地方。
「糟了!他是以这个为目标——」
库法扣下扳机。
在零距离炸裂的爆炎,吹飞了潘德拉刚的钢铁皮肤。潘德拉刚吹飞到后方几公尺,忍不住踉跄了几步。烧焦的胸肉冒出烟。
库法丢掉投掷器,紧接着一蹬地面。在腰上蓄力的双手缠绕着宣告死亡的苍蓝火焰。
「『幻刀术……——」
库法将双手当作手刀,在敌人胸口交叉并挖洞。指尖深深埋入肉里,而且更进一步地从指尖迸出他浑身的玛那。潘德拉刚的背后炸开,玛那之刃与赤红鲜血混在一起填满了空间。
「『羽刃牡丹』!」
这时声音总算追赶上超速决战。惊人的切断声在钢架之间回荡,微微地撼动着空气。库法抽回手刀,甩开血液。潘德拉刚的巨体往后方摇晃倾倒,就那样面朝上并「轰!」一声地倒落在地。
「……这下就结束了。」
强如库法也不禁「呼」一声地吐出疲劳。潘德拉刚宛如临终惨叫似的张开大口,四肢抽动颤抖着。无法挽回的胸口大洞喷出鲜血,在缺水桥上拓展出鲜红血池。
仿佛要给予致命一击似的,老迈的誓约书终于采取了行动。推测是誓约的文章在潘德拉刚的周围浮现,宛如锁炼一般绑紧他的全身。潘德拉刚非常痛苦似的发出呻吟。这不可思议的现象应该是那个拘束力什么的吧。
总而言之,他再也无法危害人类了——
「哎,真是不得了的任务……」
库法回收黑刀,折返回头,心想必须照顾受伤的圣洛克才行。
——这是他掉以轻心了。这次换他被戳中内心的空隙。
「咕噜噜噜啊啊啊——!」
毫无预兆的咆哮让库法吓了一跳,转过头。
剩余的寿命大概几分钟而已吧。尽管如此,潘德拉刚仍站了起来。血块从他胸口的洞穴与獠牙缝隙间不断溢出,他的左手还紧握着什么。
是炸弹。库法一边毫无意义地寻找刚才丢掉的投掷器,同时咂了咂嘴。
「难道你还带了另一发吗!」
「噗噜噜——啊啊啊啊——!」
潘德拉刚猛烈地一蹬地面。他一边挥洒着血花,一边紧贴在钢架上,就那样激烈地爬上桥——是自爆。他打算在观众的正中央进行自爆,波及许多人的生命。
「吾并非在伤害人类吾只是在杀害吾自身没错吾并没有违背誓约吾是吾是吾是啊啊啊啊——————!」
库法也立刻一蹬地面。既然如此,也只能扑向那家伙的脚踝,把他拉下来了。不过来得及吗?库法猛烈地使劲一挥手臂,于是钢丝从军服袖子里飞了出来,缠绕上潘德拉刚的脚。
还以为会被甩开,只见潘德拉刚有一瞬间俯视了这边。然后他放出火球!库法一蹬钢架闪避,大幅地拉开了间隔。
那家伙趁这时候甩开了左脚的钢丝。明明快死了,怎么还有这种判断力!他专心一致地爬上剩余的距离。
没多久后,那充血的眼眸映照出观众的背影。
「嘻——嘻——嘻~~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潘德拉刚也期望能跳入那祭典的中心。凄惨的哀号、人们的绝望——果然这些事物的中心才能成为身为蓝坎斯洛普的自己的棺材!他灵巧地握住炸弹的左手,格外用力地抓住锻铁艺术的扶手。
——随后,一道飞来的闪光贯穿了他的左手。
「……哈叽?」
正确来说,是不偏不倚地射穿他手中的炸弹。球状的那东西与潘德拉刚的鲜血一起被吸入桥下,消失无踪。潘德拉刚无法意识到疼痛,视线在开了个洞的手掌与深邃纵沟之间徘徊。
——那就是他最后看见的光景。
毫无预兆的第二次射击,将潘德拉刚的头部固定在钢架上。大量的血迹在他的头盖上扩散开来。原本快到达他背后的库法,在即将到达前讶异地停下脚步。
从后脑勺射穿潘德拉刚眉间的,是疑似鸟的羽毛。
前端是箭。他遭到狙击了。
库法反射性地转过头,环顾凯门区的漆黑街道。
然后他发现了。在遥远建筑物的屋顶上,有三个不可能是一般人的人影。
彼此的距离——大约五百公尺吗?
「从这个距离……!」
他的话尾不得不颤抖起来。
† † †
哈耳庇厄——提亚悠一派轻松地放下弓箭,低喃道:
「……命中〈Clear〉。」
「漂亮。」
安纳贝尔医师将眼镜往上推。他们在黎明戏兵团的精锐——人造蓝坎斯洛普团体「安纳贝尔的使徒」当中,也是更为核心的三人。身为最后一人的泽费尔用望远镜眺望着远方的景色。
「毕竟不能让博览会中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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