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萨姆·普利凯特在暖炉前往返好几次,同时更进一步地主张自己的见解。
「这个玛那……没错,是男性的玛那!接近成人……不,应该是十几岁……!」
「那是不可能的!」
梅莉达随即这么大喊,大厅里的视线都转向她身上。
布洛萨姆侯爵也转过头来,彷佛佯装不知的喜剧演员一般挑起眉毛。
「不可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鸟妹妹?」
「因为,那样简直就像在说我的老师是凶手一样……」
「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是把从现场解读到的情报原封不动地传达出来而已。至于从中浮现的凶手肖像与谁一致,比起我来,反倒应该是这间学院的女性比较清楚吧?」
「……!」
梅莉达咬了咬嘴唇,陷入沉默。看到显现出来的苍蓝火焰,首先联想到库法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同班同学也一样吧。不快的紧迫感密布在女学生之间。
「就是那男人哟!」
毫不犹豫地这么断言的,是女儿为被害者的斯塔齐女士。因泪水而花掉的浓妆让她看起来十分凄惨,但那股沸腾的敌意更加可怕。
苍蓝火焰此刻也在她背后彷佛夸耀罪状一般地持续燃烧著。
「缇契卡屡次说她想跟『无能才女』的家庭教师道歉哟!她溜出集会,去找那男人了哟!好啦,快从实招来!你对缇契卡做了什么?还给我!把活泼的这孩子还给我!」
「…………」
库法就连这种时候也是不慌不忙,让梅莉达感到十分焦躁。因为库法现在快要被迫背黑锅,如果他能慌张地主张「不是我做的」,还比较能让人放心。明明如此,他为何不积极地试著获得发言权呢?
简直就像打算接受别人推给自己的十字架一样——
「……我能清楚断言的——」
过了一会儿,他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开口说道:
「就是我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件事。毕竟我在集会时离开了座位,直到跟小姐她们会合之前,一直都是一个人。」
「果然是你!」
彷佛想说自己引出了自白一样,斯塔齐女士变本加厉。身为监护人的妇女议论纷纷起来,就连理应很清楚库法为人的同班同学也产生动摇。
库法的脑筋之灵活,或者在负面意义上的通情达理,让梅莉达用力握紧拳头。虽然梅莉达也不是没遇过坎坷的环境,但库法实在太过习惯遭人怀疑、受人欺凌的立场了。梅莉达想听的并不是这些话。
不知是否感受到同样的焦虑,布拉曼杰学院长走到集团前面。
「请等一下,各位监护人。我并没有怀疑他。」
「学院长!就是因为你这样……!」
斯塔齐女士尖声抗议,学院长用不动如山的视线注视著她。
「在去年秋天的毕布利亚哥德图书馆员检定考试时,我和学生都被他救了一命。现在才做出背叛我们信赖的行为,有什么意义吗?」
斯塔齐女士用力抱紧持续沉睡的女儿,力道强得像要抓伤她。
「没有家人的你绝对无法理解我的心情吧!」
「…………」
梅莉达可以感受到锋利无比的锐利刀刃狠狠刺伤了布拉曼杰学院长的内心。在年迈的魔女表情平静地沉默下来的同时,下一个辩护人走上前来。
「我也同意学院长的意见。这场犯罪并不是库法小弟做出来的。」
是目前立于弗兰德尔顶点的王者,塞尔裘·席克萨尔。大厅里原本惊慌失措的所有人都觉得不能轻视他的意见,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席克萨尔公首先靠近斯塔齐母女,让手掌游移在被害者的额头上。稚嫩的一年级生丝毫没有恢复意识的迹象,但她的胸口规律地起伏著。
「没有外伤……虽然不晓得对方是怎么做的,但似乎只是被抽掉精气而已。只要让她暂时安静地沉睡,应该可以毫无问题地恢复吧。」
「席克萨尔公!王爵大人!我家的孩子究竟被那男人做了什么?」
「我想应该不是他喔,手法太粗糙了。」
塞尔裘将手从被害者身上移开,彷佛在歌唱一般阐述自己的主张。
「倘若他是凶手,照理说不可能将被害者放置在这么显眼的地方,而且假如他的目的是要取被害者性命,不可能会失手。更重要的是——」
王爵这时看向后方。苍蓝火焰至今也执拗地在暖炉持续燃烧著。
「从火焰出现的瞬间,我就一直在想。要袭击养成学校的新生,这玛那实在过剩了……假如他有那个意思,甚至连一丁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吧。」
塞尔裘犀利且随意地挥了挥手臂,从指尖发射出压力。一直紧黏在暖炉里的火焰就一口气被扑灭了。
他用习以为常的态度对目不转睛地盯著自己看的观众耸了耸肩。
「正因为我相信库法小弟是名优秀的战士,才判断这场犯罪并非出自他手。」
「……唔!」
是认为形势变得不利吗?斯塔齐理事沉默下来。多亏了擅长演讲的公爵,众人也逐渐恢复冷静。一名监护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