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
老鼠就在教室的角落偷听我们上课的内容,一直没让我们发现偷听。
「可是没想到连剑也能做出来……好痛!」
才刚说完,脚上传来阵痛,让我扭曲表情。
「有记,不好意思,你可以帮我把脚上的剑拔掉吗?」
「嗯。」
握剑的老鼠已经被尼伊娜的火焰烧掉了,但剑还留在我的脚上。我曲卷身体让前脚上的有记靠近后脚,她手一伸长帮我拔掉剑。
「……哥哥,这不是剑。」
有记仔细观察拔出来的东西之后这么说。
「是钉子,用来补强栅栏的钉子。」
原来如此,它们咬坏栅栏后取出钉子啊,就它们的尺寸来说,钉子确实是长度恰好的剑。再怎样说,要做剑对它们来说还是太困难了。
「……这可糟了。」
「是啊。」
因为日绯色金制的钉子不只一个,可是有上百个。
「我很担心阿玛塔。抓好我,要冲了。」
我把有记和尼伊娜放上背部,全力振翅。
***
冰库就在村庄郊外最北边的位置。那是爱伊和家人们一开始居住的地方,位于小山丘上的洞窟。平常总是拉上门的入口现在大开,周围立着冰壁包围入口。
相当巧妙的方法。冰库里无法容纳所有村民,所以利用冰库中累积的冷空气做出冰壁,防止老鼠们入侵。
「老师!」
站在入口对抗老鼠入侵的阿玛塔全身染血呼喊我,他身边四散无数的老鼠尸体,诉说着他的英勇奋战。
「阿玛塔,你还好吗?」
「还好,请你放心,这些全是老鼠的血。」
我降落在阿玛塔身边问他,他若无其事地回答。只能说一句敬佩了……但他的肩膀大幅度上下震动,似乎也不是游刃有余。
冰库周围几乎没有建筑物,原本广阔的森林也全被我们开垦了,在这里认真喷火也不用担心会损害村庄。
「回来了啊。」
就在我想将老鼠一网打尽而深吸一口气时——
一只白鼠出现在黑鼠群中。
「阿尔,你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理由有三。」
对比我口气中蕴含的怒气,阿尔的语调一如往常平淡。
「第一,因为战力削减了。特别是得趁最大战力的你不在之时,削减人类的战力到某种程度才行。第二,为了确保粮食。你们提供的量早已不足我们食用,所以我们只能抢夺。第三,减少食用人口。对比粮食的量,耗食的生物太多了,所以趁机减少数量。」
它的语调中毫无罪恶感,甚至连自豪或嘲笑的意图也没有,只是毫无感情地通知而已。我听见它的理由后,抱着某种预感询问:
「耗食的生物……你是指人类还是老鼠?」
「两者皆是。」
阿尔理所当然回答,我直觉自己永远不可能和这种生物互相理解。
明明使用相同语言,明明知道彼此的意思,却感觉无法沟通。
阿尔大概毫无恶意或恶念,根本没有欺骗或是毁约等意识,只是因为能办到,所以做,单纯如此。
「阿尔……阿尔吉侬,现在立刻撤退,并且别再来我们的村庄。」
我使尽全力叫出阿尔的名字,并且下命令。
真名。就算是他人随意取的名字也可能生效,当然也可能无效。我不知道其中有怎样的机制,但有一件事能确定,那就是对方一但认知是自己的真名,就会成为真名。
我之所以刻意另外取小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只要有小名,就会让人认为原本的名字是真名,不管人类还是老鼠应该都是如此。
「你刚刚叫我阿尔对吧。」
但阿尔……这只白鼠只是可爱地歪头,接着答道:
「那只个体,老早前就死了。」
第27话 第六个学生/The sixth student
「我们的寿命大约一年,被你叫作阿尔的个体死于距今四个龙月前,和你第一次说话的二十天后。」
阿尔……我以为是阿尔的这只白鼠,流畅地说着。
「那……之后和我说话的白鼠一直是你吗?」
「这是否定。那个个体也在刚刚死掉了,我是第一次和你说话。」
它的回复让我无比震惊,外表、声音、所有一切都没有差异……不,正确来说,说话方式不同。第一只白鼠,阿尔的发音更奇怪一点,我还以为它只是越说越流利。
「你打算杀了我们吗?」
「没错。」
我点头回应阿尔的疑问。就连我,也没善良到受到这等侵袭还能原谅对方,更重要的是,我完全不觉得能和它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