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备他。
【依代将来看,舰队情况如何? 】
每当阿格斯 · 哈丘利来报告时,瑞克提法尔都会问同样的问题。
如果只是询问舰队的情况,读一读记录在案的报告就行了。瑞克提法尔想知道的是,包括水兵和军官们的内心情况。
当然,这只是兴趣的范畴。
瑞克提法尔的军衔是上将,但是他不打算在海军中行使这个权力,海军是一个有指挥官和专业技术人员的集团。
他意识到,在北面的堡垒里那次指挥算是紧急事态。
【有时候有人在看信号旗,因为殿下的旗帜和代将的旗帜都不是轻易能看到的。】
【确实如此。提醒他注意脚下。】
对阿格斯 · 哈丘利的话,瑞克提法尔给出了无可挑剔的回答。
【还有,摄政殿下的侍从武官在餐厅里发生了争执,引起了骚动。】
【什么?】
名义上,侍从武官是将军待遇,但那只是待遇上的东西,不是现实中的阶级。
另外,为了保留命令系统,规定舰队中最高级别的人不是将军时,将给予侍从武官将军之下的待遇。
既然舰队的司令官是上校,侍从武官的待遇就相当于上校,也没有原本所附带的“阁下”的敬称。
当然,桐原和梅里艾菈虽然职位为侍从武官,但也拥有作为军人的实际阶级。
因此基本上在现场会受到相应的对待,所以不管怎样都不叫“阁下”。
【怎么回事?】
瑞克提法尔听到那位冷静的桐原会与别人争吵,怀疑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
【对方是一名海兵,我们已经证实了这位海兵出言不逊。根据舰长权限,下达了取消登陆许可的处分。但是,由于侍从武官候补桐原不是本舰的乘务人员,所以没有处分的权限。】
对阿格斯 · 哈丘利来说,这只是日常生活中发生的纠纷之一。
这次是因为对方是侍从武官,所以增加了向瑞克提法尔报告的义务。
【你们调查过了吗? 】
【是的。双方都作了相同内容的陈述,确认和目击者的证词没有区别。】
【是吗? 水兵交给代将处理,我不会干预的。】
虽然不会干预,但舰长对船员的处分,是以皇王托付其权利的形式进行的。因此,有些部分并不完全无关。
【谢谢您的好意。】
抱着制帽行礼的阿格斯 · 哈丘利,作为一名海军军官,行礼的动作非常完美。
对于瑞克提法尔而言甚至有些羡慕。
【对于桐原候补,处分就交给我吧,这样可以吗? 】
【是。对于摄政殿下的裁定,我没有权限对其抱有异议。】
他对自己的舰队负有所有的责任,但是对叫桐原的女人的责任在于负责的是瑞克提法尔。
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瑞克提法尔都有责任就妨碍其他机组人员履行职责一事向桐原询问情况。
【不好意思,请把桐原候补叫来。】
【我明白了。但是,在此之前,我可以说句话吗? 】
身经百战的勇士阿格斯 · 哈丘利都这么说,瑞克提法尔没有理由拒绝。他点点头,催他继续。
【桐原候补。在年轻人里,她是个优秀的人。只是,一开始就没有优秀的人。在假装优秀的时候,才算真正的优秀。】
【也就是说,她在真正意义上还没有具备与这个立场相称的实力? 】
瑞克提法尔问道,阿格斯 · 哈丘利摇了摇头。
虽然正确,但不是唯一的答案。
如果是从主君的角度出发,这也许是正确答案,但是,这并不适合那位年轻人。
【自己的感情、自己的信义、自己的存在,只有找到决定这一切的地方,才能找到自己的本质。桐原候补虽然忠于自己的信仰,但似乎不承认自己的存在,不了解自己感情。】
瑞克提法尔听了阿格斯 · 哈丘利的话,想起了一个有着完全相同过去的女人。
她克制住自己的感情,相信自己的信念,愿意献出自己的存在。
她既不知道这种感情的去向,也不知道信仰的正确性,也不知道自己存在的重要性。
【我们称这样的人为‘年轻’。他们有着无限的可能性。是我们这些老糊涂羡慕不已的人。】
阿格斯 · 哈丘利的眼角浮现出一丝微笑,行礼后便离开了。
剩下的瑞克提法尔看了一会儿紧闭的门,然后伸手去拿堆积如山的资料。年轻的他也一样。
【对不起,殿下。】
当她被允许进入房间,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她深深地低下了头。反射着光芒的黑色头发在瑞克提法尔的视线中流动。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瑞克提法尔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