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慢慢地浸在加入药草的淡绿色的热水里,连同伤口一同浸入。
温度高的热水会把刺痛的伤口送到大脑。瑞克托微微皱起眉头忍耐着。虽然他知道疼痛是治愈的证据,但他并没有那种能够愉快地接受疼痛的兴趣。
“──我也……失礼了!!”
瑞克托刚放松喘了一口气,威妮雅跟着也进入了浴池。
慌乱中,瑞克托迅速转身,背对着威妮雅。如果问是什么原因的话,那是因为威妮雅遵循着浴室的传统风格,把浴巾摘下来戴在了头上。
为什么这种地方却这么认真呢?尽管如此,他还是模仿姐姐,把自己的浴巾摘了下来,戴在头上。
“呼……//”
发出热气腾腾的吐气和喘息声,威妮雅靠在瑞克托的背上。
于是两人在浴池的正中央,背靠背地坐着。
“啊……这么说,姐姐大人?为什么靠着我的后背?”
“墙壁又硬又冷。”
才不会说想和瑞克托触碰。
没有忘记被牵手时的温暖的心情,绝对不能暴露是自己想要触碰。
“──好吧!!”
算了,也没什么问题,倒不如说意外的有点轻。感觉靠上了,但又没有把全部的重量靠上去。
不能说轻,也不能说重。
不是说实际体重,而是她生命的重量。
即使她自己轻视自己的生命,对她以外的人来说也是沉重的。特别是对这个家族的人来说,是无可替代的。
“──我听说了梅里亚母亲的事了。”
“哦……”
身体因为自己的话而颤抖,果然对自己来说是沉重的话题。
至少,不想重蹈覆辙。
实际上,弟弟的一句话,让她眼前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想要站起来,却无力地颤抖着身体。
“是嘛!!?/”
她好容易才说出了那句话。但是仅仅因为这样,心脏就会不舒服,胸口也会难受。
即使父亲没有说出真相,但总有一天会有人说出梅里亚和自己的过去。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让瑞克托知道。理由是──不知道。只是,害怕被人知道。
因为自己,没能守住。但瑞克托却好好的守住了。
“爸爸他……?”
“嗯,他把痛苦的表情藏了起来。”
“──啊,是这样啊!”
没能注意到声音有颤抖。
没能注意到身体有颤抖。
父亲什么表情都没有。
──还是说,父亲在强硬着支撑自己呢?
“对父亲来说,夫人的死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从皇都回到公馆前,父亲蹲在地上,满脸是泪和鼻涕地道歉,我至今都觉得一切仿佛发生在昨日。”
如果父亲隐藏情感是事实的,自己必须向父亲道歉。
但是,那时的自己还是个年幼的孩子,凯尔并没有让和自己女儿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背负罪责。
凯尔本来就不认为威妮雅有罪。他没有在那场事故中要求惩罚谁。
空军的“司令官”到白龙宫谢罪时,凯尔也只是呼吁防止再次发生,并没有要求更多。
唯一让凯尔认罪并惩罚他的只有他自己。在皇都连老伴儿的性命都保不住,只对在女儿心中种下深深黑暗的自己恨之入骨。
“帝国方面,那场事故也是预料之外的吧。不仅有被其美丽的容貌所吸引的帝国贵族,也有很多帝国军人非常崇拜在敌人面前操纵强大白龙的夫人。在夫人的葬礼上,这样的帝国人也非正式地参加了。”
他们哀叹大陆上美丽的女人去世了,悔恨失去了伟大的敌手。
正因为有这样的他们,帝国和皇国之间虚假的平静才会到来。
“作为夫人朋友的前代陛下和其他的三龙公,主要的政府高官和官僚,军人们和领民们,都非常悲伤。”
芦荟平时以领主夫人的身份与百姓进行交流,并为帮助百姓做出了各种行动。
他帮助孤儿筹集基金,呵护、爱护他们。
女儿和孤儿们重叠在一起了吧。身为混血儿的自己和身为龙种的女儿之间的寿命差距实在令人难以判断。所以,芦荟想把自己爱梅里亚,对她仁慈的爱作为一种形式保留下来。
生下龙族的短命种族的父母,在为孩子不会死得比自己早而感到安心的同时,也为只能共享人生的一小部分而感到悲伤。自己不在之后,谁来守护自己的孩子呢?
芦荟真的不会后悔吗?
“夫人真的很温柔,所以大家都很悲伤。”
自己承担着这份悲伤的一部分责任。
那天,如果能阻止想要去外面的梅里亚,或者让梅里亚逃走的话。即使是现在的一半,只要有实力,就不会落后于飞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