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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迟了。贝尔法的眼神诉说着。
当摄政出现在王都前,也就是从圣都收到立太子消息的当下,拿这个藉口掩饰的话还勉强可以接受。但是,这一切早已太迟了。
贝尔法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直接在奥尔菲的面前切开封蜡。
「——奥尔菲·达兹·菲布路尔·葛林马迪侯爵,王国向你这位反叛者发出讨伐令。你舍弃贵族应有的职责,为了一己私欲侵害王权的行为不得容赦。」
贝尔法取出信封中的一张书信,在奥尔菲眼前打开。
书信上写着,摄政以其之名,命令近卫军对反叛者奥尔菲执行死刑。
奥尔菲看着白纸黑字愕然失色,全身打起哆嗦抖个不停。
「殿、殿下他……」
奥尔菲舌头打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被从未见过面的摄政宣告处死会是多大的冲击,贝尔法无法理解得知。但也没有人能理解,那些因为这男人和他的义兄而丧命的受害者们,他们到底为何需要赴死吧。这世上究竟存在多少有意义的死亡,贝尔法也无法提出什么确切的意见。他曾经想过,如果要替因他人欲望而惨遭杀害的死加上意义的话,那又会是什么呢?虽然他思考过,但到目前为止都无法找出答案。
「这是殿下的温情。」
贝尔法催促两位部下。
他们点头示意后,其中一个人从挂在腰间的袋子中取出一把短剑,以及折成三角形的白色纸张。
另一个部下则把房间角落的杯子,用放置于旁边的水壶装满水后,把水杯放在盆子中走向贝尔法。
贝尔法拿起白纸并将之打开,把包在纸内的白色粉末倒入水杯中溶化。
他再托人准备另一个盆子,将短剑放进去。
「短剑已经涂毒,这个水杯也溶入了冥空秘药。」
冥空秘药是某种毒药的名称,这个毒药会在几十秒内杀人致死,由于此药会使灵魂无法前往冥界,并溶化在虚空中,才取了这个药名的样子。
贝尔法面对眼前神情苍白到简直像尸体般的奥尔菲,毫无感情地说明。
「如果你重视身为贵族的名誉,就在这里自己拿剑贯穿身体,再大口喝下这杯毒水吧。如果你没有这个勇气——就由下官让你的人头落地。」
腰间奏着金属擦撞音,贝尔法当场拔剑。
拔剑之后,剑所刻上的术式让剑身包覆着薄薄的力场,使用者只要流出魔力,就能让剑能像是在斩纸一样的斩铁,是近卫军总司令官所继承的武器之一,连活人首级也能毫无阻碍地一口气砍下。
「贝尔法……!你这家伙,忘了义兄所施予你的恩惠了吗!」
奥尔菲从椅子跌下来,像是面对绝对打不赢的敌人而吠叫的狗似的大声嚷嚷。
近卫军总司令官贝尔法·哈萨是义兄的宠臣,奥尔菲现在终于想起这件事。
正因如此,那个疑心重重的义兄才从来没有疏远过贝尔法。
「——当今陛下授予我的恩情,我从未忘记。」
「所以为什么!由你来调停的话,殿下一定……」
「不可能的,阁下。」
贝尔法带着怜悯的神情凝视眼前的男子。
「殿下是个彻底了解国王职责的男人,若非如此,四公不可能会服从于他。因此,那位殿下绝对不可能会原谅阁下。这也是他身为国王的职责。」
「职……责……」
「没错,那是殿下为了国家,必须舍弃无用臣子的职责。」
贝尔法恭敬地低下头。
「阁下必须背负这场战争的责任,成为一具无法反驳的骨骸,才得以帮助殿下。历经这场战争后,殿下为了不让国内的贵族再次发生这般悲剧,必定会加强管理。因此,阁下的牺牲将有助于集结国家的力量。」
「我是……祭品吗……?」
发愣。奥尔菲只是发愣地开口问着。
贝尔法深深地点头表示。
「阁下到底因为什么心思而仇视王国,下官并不知情。但是,若阁下还是王国贵族,希望阁下能理解殿下的心情。」
反叛者也是这个国家的基础之一——贝尔法认为瑞克提法尔·路易兹=罗尔多·艾尔维希就是这样的男人。而他的想法的确与事实相符,只是瑞克提法尔这个青年本身还没有自觉。
「下官无法知悉殿下的真正想法,殿下的心思毕竟只是下官的推测罢了,但阁下的结局就如同下官方才所说。」
奥尔菲的死将会当作束缚王国贵族的契机而利用。
将老化并成为毒瘤的家族消灭,另立年幼且富有成长希望的家族。王国像是在进行新陈代谢的行为,历史至今已重复好几次,即使是葛林马迪家这类名门中的名门,若是成为国家毒害,王国也会毫无例外将之消除。而这种杀鸡儆猴做法,正能向贵族们施加各种有形无形的压力,藉此消除附在他们身上的污垢。
「阁下的死会让他们开始回想,他们是王国的藩篱,也是王国的剑。」
和他国贵族比较起来,王国贵族几乎都忠实于他们应做的职务。
国王家总是带着雪亮眼神检视贵族,在这警戒感中,贵族们会为了能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