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么,别看我这样,我其实有个兴趣──就是琢磨自己。因此我一直会想尽可能地提升能力值、学会新的技能。思考战斗方式、尝试错误也是我的最爱。」
「……那又怎样?」
「我自认自己能够做得到的事大致都做了。然而,像锻造之类的特殊技能,或者是根本无法想出『还有更上一层楼』的技能都无法提升,从开始经营旅店至今,我过着漫长、停滞般的人生。在我经营旅店以后新学会的技能,顶多只有如何应对萝蕾塔小姐。」
「……」
「我的人生本来就像那样停滞了,而您昨天为我的人生吹进了新风。我本来以为我的修行已经达到最高效率,原来还有可能变更好,启蒙就是这种感觉吗?我甚至觉得很感动──我以为今后的修行也一定能够获得有益的意见。」
「……………………」
「但是,我现在认清现实没那么美好了……抱歉,说了像是发牢骚的话。」
『月光』早就充分明白。
自己在这时候不小心说出『有改善方案』,是不好的事。
她大可不必自愿踏进苦难之路。
这五百年之间发生过许多事。
格古亚死掉、自己进入这具身体──不对,是自己在这具身体中诞生了。
她随波逐流地与亚雷克山达及伊莉一同行动。
──那段期间,唉,『勇者队伍的成员』对自己没什么好感,不过因为自己来历的关系,所以也无可奈何。
她在那段时期如坐针毡。
后来队伍解散,许多人应该早因寿命走到末路而死亡。
亚雷克山达得知自己死不了而陷入半狂乱的状态,照顾他的『月光』也很难受。
尽管如此,『月光』仍离不开亚雷克山达,是因为残留在她身体的格古亚的残渣,呼喊着想要帮上他──应该这么说吗?
这并不是出自『月光』的意志或思考,而是她做事的前提。『自己必须帮上亚雷克山达』──这个强烈得无法抗拒,连『月光』都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的念头,存在于这具肉体的根源。
那是就算更换肉体也会留在灵魂内部、过于强烈的意念──那就是存在的意义。
所以尽管痛苦,『月光』仍然忍耐下来,并不断寻找杀死亚雷克山达的方法。
人生本来就是一件痛苦的事。
她活过漫长时光,不断忍耐痛苦。
正因为如此,现在就算杀死亚雷克山达一事多少有些延后,不过必须达成目的一事也不会改变,她大可以避开苦难而行才对。
『月光』如此思考──
「吾有改善方案。」
她却阻止不了脱口而出的话语。
说到这个,总是变成这样啊──月光无力地苦笑。
简单来说就是──她不习惯受到需要,承受不住受人需要的喜悦。
不得不定义自己就是那种生物──自己竟是如此枉然的存在,她觉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
说需要自己意见的他──亚雷克歪头纳闷。
「有改善方案吗?但您刚才说什么都没有……」
「呜、咕、有……!有……改善、方案……!」
「您为什么边说边哭呢……?」
「吾厌恶自己呀!有改善方案!听好了!」
「呃嗯,请用手帕。」
「谢谢!……听好,现在的修行也是,恐怕汝的修行整体都欠缺了某个关键!」
「哦。」
「那就是『意识到目的』!」
「意识到目的?」
「汝因为晓得目的,所以只会说『要做什么』。但是一般情况下,接受修行的人是连目的都不晓得就开始修行,因为不懂其用意,即使修行者搏命也会在心中残留模糊地带!」
「……假如有人叫我『吃豆子』,我会觉得『只要那么做就拿得到成就奖杯』,不会特别深思就实行。」
「能够那样糊里糊涂地思考的人是废人呀!人该有的心智机能坏掉了!」
「咦咦!?原来是那样吗!?可是大家都愿意实行喔!?」
「那是因为汝的意义不明,让人感到很恐怖!的确,至今的作法也只要肯做就会有效果吧。但是晓得意义而下定必死的决心,与连意义都不晓得就下定必死的决心,其『决心』的内涵不一样!」
「……呃。」
「为了保护背后的情人而阻挡在怪物前面,与背后什么都没有却阻挡在怪物前面,干劲会有差吧?」
「……喔喔,原来如此。」
「所以,修行之际要表明目标呀!」
「但是至今也经常有人反问『这个修行有什么意义?』,我每次都回答『HP会上升』喔。」
「普通人听到『HP』会懂意思吗!汝这个傻子!」
「……但是大家都没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