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虽然不是可以前嫌尽释地说『虽然发生过许多事,今后就好好相处吧』的对象,但我想也并非无可救药到从一开始就放弃努力握手言和。」
「亚雷克吸引的客人通常都很复杂,但这次对我们而言是特别复杂的对象。」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当初的预定是打算杀了她。」
「是啊,我也以为会是那样,所以有点吓一跳。」
「不实际见面就不知道啊。」
「就是说啊。」
两人融洽地对话。
从吧台听到那段对话的萝蕾塔说着「在本来想要杀掉的本人面前笑着讲这种事是不是……不,这是老样子吗?」并摇了摇头。
「话说你之前生病了?现在情况如何?」
「没事,现在很正常。」
「那就好。」
夫妻仅仅以三言两语就结束了关于病况的话题。
亚雷克对『月光』说:
「事情就是那样,我来说明您要接受的修行吧。」
修行。
传闻『很糟』的那件事情。
亚雷克似乎大多都在难以监视的偏僻场所或『银狐亭』内部修行,『月光』对于修行的内容所知甚少。
虽然『月光』派手下观摩过,但手下提出的报告尽是『不太懂』、『以为去修行,但似乎不是修行』、『修行是借口,其实是在难以发现的地方收拾对象的独门暗杀术』这种东西。
也就是说,他们不太清楚修行的内容。
不过『月光』知道亚雷克修行时代的事情,所以──
「汝提供的『修行』,吾大致可以预想其内容。」
「哦。那么您预想我会要求做什么?」
「就是当时『灰客』与『狐』要求的──『不发出脚步声地打倒地下城魔王』吧?」
「喔,那个修行也会做。」
「……怎么?还有其他内容吗?汝以前干的事说穿了就是与怪物交战、与地下城魔王厮杀、被『灰客』单方面杀戮,吾本来以为就只有那种程度。」
「我在那些过程当中有许多『发现』。现在我活用当时的经验,也根据妻子及组织成员获得的经验,以最高效率为目标,进化成可以只提升喜欢的能力值。」
「哦,那么首先吾要做什么?」
「这是大家最初都要做的事情……」
「唔嗯,也就是初步的准备运动吧?」
「是。作为准备运动,首先请您从悬崖上跳下去。」
亚雷克面带笑容如此断言。
『月光』连连点头以后──
「……嗄?汝说什么?」
对于根本称不上修行的行为,她不自觉地反问了。
○
「因为大家都会反问一次我说的话,我还为此训练了发音──最初的修行是『从悬崖上跳下去』。」
「不,并不是发音的问题吧?吾是因为汝的发言意义不明才反问的呀。」
『月光』直率地表达意见。
然而亚雷克歪头纳闷。
「我说的话会意义不明吗?为了避免混乱或误解,需要请客人采取的行动,我都会尽可能地简洁叙述。」
「并不是只要简洁叙述就行了吧?汝想想看,『要修行,内容是从悬崖上跳下去』明明就非常意义不明吧?那一般是打算自杀时做的行为。」
『月光』斩钉截铁地断言。
对于这个发言感到震惊的人,是坐在旁边吧台的萝蕾塔。
「真、真不愧是亚雷克先生的尊堂……将大家虽然那么想却害怕得不敢说出口的话,这么轻易就说出来……」
她发出了佩服的惊叹。
『月光』扶着额头摇了摇头、大口叹气。
「应该说亚雷克,汝从平常就是那样吗?」
「是啊。我秉持着只要客人要求就会进行说明的方针,因为不管怎样,客人要做的事都不会变,而且只要客人愿意服从,我也能保证其修行的效果。」
「枉费吾希望汝成为懂得人心的孩子才帮汝修行,汝却似乎长成不解人心的孩子了呢……」
「不好意思,你的修行不会打造出理解人心的孩子。那只会打造出在物理方面理解人的痛楚的孩子。」
「汝恢复原来的口吻了喔。」
「失礼了,总之方针就是这样,方便容我说明从悬崖上跳下去的理由吗?」
「好啊。快说。」
「首先,我认为修行很重要的是耐久力。接下来的修行会常常面临死亡,那种时候如果都只有『糊里糊涂地就死掉了』之类的感想,就不算修行。」
「有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