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来一定是自己的战斗──她这么理解,开口娓娓道来:
「萨洛蒙那家伙为了杀汝,赌上生涯进行研究。」
「……为什么?那家伙说我输给了弱者的重量,说我已经没有杀死的价值……」
「吾无法理解他的想法,但若是亚雷克山达的话,就能够掌握萨洛蒙的行动原理吧?」
「……」
「那家伙会在什么时候花费漫长时间,投入莫大的热情?如果是汝就会晓得吧?」
「……『斗争』。」
「似乎就是那样……哼,无法理解。为了那种不足为道、无聊透顶的东西,好不容易结束漫长旅程,却舍弃了终于到来的安歇时光,不断钻研理论直到死为止……头脑有问题。」
「……」
「但是,在吾看来──不对,在格古亚看来,汝等所有人的头脑都有问题。」
「伊莉与小白相对比较正常吧?」
「关于小白是否正常,吾不想表示任何意见……但伊莉啊,她也略微不正常喔。」
「哪里不正常了!?」
「她行动的一切都是为了汝。回复也是、唠叨也是、寻求安住之地也是,全部都是为了汝设想。她本来根本就不想旅行吧?然而她却跟随了汝,这所有事情都是为了汝呢。」
「…………」
「她和格古亚不一样。」
『月光』回想。
那是在自己体内,却是不同人的记忆。
取名为格古亚的年幼狐兽人。那个一直被关起来、憧憬着穿透黑暗的光,可悲的少女。
……接下来要陈述的话语会伤害那名少女的心。因为要从客观的角度,讲述她的行动多么失败。
『月光』与格古亚连动的心疼痛起来。
尽管如此,她仍按住胸口,继续说下去:
「格古亚啊,很自作主张。事后回想起来,就连吾都想得到更好的作法。尽管如此,说到那家伙为什么会自作主张地搏命、在自我满足之中死去──」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月光』不晓得那泪滴是属于自己,还是属于格古亚的。
只是──尽管她的话语快要哽住,胸口很难受,想要就此沉默──
尽管如此仍然想说出话语的意志,毫无疑问是属于自己的。
「──她是因为想得到夸奖呢。」
小小的心愿、廉价的祈求。
……但是,『月光』可以理解。
那种程度的事情非常宝贵,因为那点小事就会觉得开心。
她们的感情连结着。
格古亚的祈求与自己相同。
不对,不只自己。一定有许多普通人也那样祈求吧。
「自作主张、自由自在、凡事都称心如意的汝终究不会懂吧?对于普通的、随处可见的、既没有才能、也没有成功体验的人,就连获得憧憬对象夸奖这种没什么大不了的经验,都是足以花费一辈子追寻的宝物呢。」
「……」
「格古亚想派上用场、想获得夸奖。但是,她周围都是天才,像她这种人不管再怎么努力,天才都会悠然自得地更加活跃。她心想该怎么做才好?就算想要做些什么,一无所有的格古亚该怎么做才能获得夸奖?」
「……那是、那种事……」
「不许说『那种事』。」
「……」
「在汝眼中无足轻重的小事,对格古亚来说却很困难。汝等天才哼着鼻歌就能轻松搞定的事情,吾等凡才即使搏命都做不到。」
「…………」
「伊莉是天才,她不只回复能力,连其他困难、烦杂、汝不想做的不起眼事情,都能一边抱怨一边稀松平常地搞定的天才。」
「……的确是啊。」
「格古亚一无所有。总是很拼命,尽管如此却毫无成果。另一方面,汝不负责任地怂恿众人,增加同伴。」
「……」
「汝懂得周围的人与自己渐行渐远的恐怖吗?」
「…………恐怖?」
「对。汝不知害怕为何物,不在乎他人的步调,只是一个劲儿往前进。尽管如此,天才们仍能够与汝并肩同行──凡才则被留下。汝懂那种焦躁吗?」
「……既然如此,当初我该怎么做才对?」
「爱莫能助。」
「……」
「吾等凡才不懂汝等天才的想法。另一方面,汝等天才也无法理解吾等凡才的烦恼吧?简单来说,就是造化弄人。就是因为双方像是不同的生物,所以无法互相理解呢。」
「……那么,这就表示我们绝对不会有圆满结局吗?我们从相遇时就注定要不幸地离别吗?没有办法解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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