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是要让自己难堪吗?
而且还读了自己的心?
如果是亚雷克的妻子就有可能做到这种事。
『月光』一边感觉到优咪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性格变得愈来愈讨厌,一边姑且做了宛如辩解的事情。
「……其实没有很多条。只是稍微分岔而已,在根部只有一条呀。」
「那是天生的吗?」
「…………汝真的没听亚雷克说任何事呀。」
「算是吧,尤其是你的事。毕竟找到你以后,亚雷克就不太会回旅店。」
「……说的也是。抱歉呢,吾独占了他。」
「没那回事。」
沉默。
……总觉得自己不经意地说出了莫名挑衅的话。
自己从平常就是这样。因为语气的关系被当成摆架子,于是从几百年前就决意走那种路线。
那个决心成为自己的习惯,变成老毛病,化为常态。
也就是说,完成了现在这个从平常就摆架子的『月光』。
尴尬愈来愈严重。
能不能干脆指望亚雷克无意义地闯进澡堂算了?
「你修行了吗?」
再度由优咪先开启话题。
基本上,对方似乎采取尝试对话的方针。
虽然优咪的目的不明,但无视也只是让气氛更尴尬而已,所以『月光』试探性地应答:
「……修行了,怎么了吗?」
「做了什么呢?」
「………………………………」
虽然『月光』应答了,但她却不愿回想修行的内容。
要想起痛苦的修行并继续话题,还是要坚决无视对方,在尴尬的气氛中泡澡泡到晕倒为止,二选一。
儿子与媳妇只会给予自己试炼。
『月光』烦恼到最后──仍然决定回答。
「从悬崖上跳下来,还有吃豆子。」
「喔喔,是平常的修行,那么路途中呢?」
「…………」
「怎么了?」
「……没有……吾问汝,就是、要不要聊点更开朗的话题?」
「我们之间有开朗的话题可聊吗?」
「…………前阵子,据说王都西南部有狗生了小狗。」
「哦~」
「………………」
「……………………」
「……修行、很惨烈……」
「是、是吗……?」
「吾、害亚雷克觉醒了……这是吾人生最大的失败……抱歉……」
「……」
「那家伙学会了如何运用恐怖。已经、完蛋了……人类会用逃避现实的方式保护心灵,但现在亚雷克的修行连那都不会允许吧……强迫保持神智正常……这是因为理解了目的,又有奖励利诱,不成功就会遭受惩罚……」
「……那是人生最大的失败对吧?」
「吾阻止不了他。不对,尽管如此,途中的修行还算好了。就只是那家伙带着杀意缓缓向吾逼近,吾就只是想方设法地锻炼自己,死掉、被杀,然后死掉,加上持续发射魔法而已……」
「原来那『还算好了』……」
「真正恐怖的是学习『十成杀』的修行……他说『造成对手状态异常需要什么呢?那就是气魄』这种话,接着就替因为恐怖所以什么也不敢说的吾蒙上眼睛,从指尖开始,依序……制造疼痛……要求吾不许感受疼痛……要求吾用精神、凌驾肉体……」
『月光』浑身颤抖。
一只手放在『月光』的肩膀上。
是优咪的手。
「对不起。」
「……不,修行会变成那样,是吾害的啊……都怪吾生下了那种东西……」
「唔、唔嗯──……希望你不要否定他的人生……」
「吾并不是否定那家伙的人生。是肯定吾的罪孽呢。」
「罪孽是……」
「仔细想想,过去生下英雄的人,或许也有相似的感觉……英雄亚雷克山达或萨洛蒙他们毫无疑问都是不适应社会的人啊……」
「我记得你是格古亚?相传和英雄们一起旅行的……」
「……是吗?原来汝什么都没听说。那个说法一半正确、一半错误。总之先不谈正确说法,吾是为了实现格古亚的遗憾与亚雷克山达的心愿而诞生的人呢。」
「不谈正确说法就摸不着头绪……算了,怎样都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