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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吾就说那是非人哉的想法,那种博爱不是人会有的感情。」
「……」
「过去『灰客』的心愿,是出于更自私一点的理由喔。那家伙啊,理解自己无法幸福。因此才会寻求他人的幸福作为替代,他跟汝不一样,灰客跟汝这种──自以为站在神的观点的『冒牌货』不一样。」
「我是人,不是『冒牌货』。我认为除了人以外,不可能会怀抱这种心愿。希望人们可以幸福,是人的欲望。」
「…………就算是那样,那终究不是汝的目的吧?」
「那的确是继承下来的遗愿,还不是『我的意志』……所以,我要跨越你这关,将其化为『自己的意志』。」
「……一派胡言呢。」
「不,不对。我继承了『灰客』、接受了『狐』的托付,然后我还要从你身上正式夺走『辉芒』。我认为等你们全部化为我的一部分后,我才能抬头挺胸地说,原本只是『灰客』的『遗愿』就是我的『意志』。」
「……哼。这是诡辩呢。汝果然依旧是无法自行设定目标的缺陷者。」
「有缺陷不是坏事……人都有缺角与尖角。我至今都认为,因为人并不圆满,所以无法独自活下去,因此才需要同伴。」
「……哼。真讨厌呢。实在讨厌……汝等像这样成长、变化、离开吾的臂弯──留下吾……好寂寞啊。」
「……既然寂寞,那为什么还要活着?你在被某人留下之前,大可以和某人一起厮守吧?」
「唉,首先从那部分说起吧。」
女子静静地笑了。
那是解除了敌意、心平气和的微笑。
「汝的问题,吾就一五一十地回答吧。话虽然这么说,接下来要讲述的恐怕不会是吾的故事吧。回顾吾的人生,并无法回答汝的疑问。」
「……那么,是谁的故事?」
「好问题……该说是谁的故事呢?既是男人的故事,也是女人的故事。另一方面,或许果然也是吾的故事。」
「都到了这种时候,不许打马虎眼。」
「吾没有那个意思。不过吾想想──恐怕听起来会像是男人的故事吧。」
「……」
「亚雷克山达……啊啊,不是指汝喔。是五百年前的英雄•亚雷克山达。和吾一同活过的男人、吾的初恋对象。听起来应该会像是那家伙的故事。」
「……」
「汝不要露出微妙的表情。那是回答问题前必经的步骤。儿子听母亲的恋爱故事或许会觉得很恶心,更何况自己还被取了初恋对象的名字,或许会作呕──不过,就先听吾说吧。」
女子苦笑以后──
「很久很久以前,在某个地方,有个名叫亚雷克山达的男人。」
她宛如提及往事一般。
或者,犹如在讲述某人写下的回忆录──母亲对儿子讲起了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