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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尽力做了做得到的事。
今后也要挑战做不到的事。
尽管如此,当痛苦不安消磨心志、快要一蹶不振的时候──
再来『银狐亭』吧。
萝蕾塔看着吵闹的同伴,暗自这么心想。
傍晚进入夜晚,夜晚迈入深夜。
即使现在大呼小叫吐苦水,到了早上,大家又会回到日常。
虽然说不上来为什么,但一定就是那样的吧,这么心想的萝蕾塔笑了。
○
漆黑的视野被强行打开。
那人被突然进入视野的光辉,刺得别过了脸。
这里是霉味格外重的空间。
那人的眼睛渐渐习惯了。
周围似乎被石头环绕着。
那不是人工砌成的石墙,而是宛如天然钟乳洞的石壁。
脚下是积水。
从某处传来水滴答滴答滴落的声音。
……是位于地下颇深位置的牢房吧?那人凭经验如此猜测。
那人看向正面。
那里有个手持魔导具提灯的男子。
因为他戴着狐狸面具,看不见脸。
但是那人对于男子的身形、男子披着的银色毛皮披风──
以及佩于可见的粗犷短剑──约小刀长度,然而并非小刀的那把剑有印象。
「亚雷克山达吗?」
那人笑了。
她的手脚遭到束缚,一点都无法动弹。
她就连魔力都无法自由操控,似乎被某种不明的东西封住了。
最重要的是,她整个人被装在彷佛量身打造般、嵌住身体的金属棺材内。
那人判断,不管是以自己的腕力还是魔力,都很难解除这个束缚。
命在旦夕──但那人一点紧张感也没有,而是对面具男说:
「真亏汝找得到吾。吾本来以为,汝绝对找不到吾的行踪。」
「…………」
「……说句话吧,汝不是想和吾谈一谈,才会寻找吾的吗?」
「……哎呀,伤脑筋。」
男子依然戴着面具,他低声说道。
从他的声音听得出强烈的困惑。
所以,那人彷佛扑空而感到错愕,询问:
「怎么啦?亚雷克山达啊。」
「……虽然听说,只要像这样见到面,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做,但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看你。」
「……所以汝才不摘下面具吗?」
「大概只要生气或怨恨就对了吧。但是……」
「关于吾的事,汝似乎调查得相当深入呢。」
「预言者格古亚。」
「答对了……对了一半。」
「……一半?」
「吾是『预言者格古亚』,这件事就某个意义是事实。然而,光是那样并不完全正确……为何吾活了五百年之久,汝并不理解那个原理吧?」
「这个嘛,是啊。」
戴着面具的男子爽快地承认。
格古亚──称作格古亚──这么称呼只『对了一半』──的存在扫兴地噘嘴。
「……拜托汝的反应再有趣一点,例如不甘心之类的。和汝的对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趣了?」
「不好意思,你『怎样』活了五百年,不是我感兴趣的事情。」
「真冷淡呢。」
「……我只有三个问题。」
「说来听听。」
「第一,优咪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
「第二,为什么消灭『光辉的灰狐团』?」
「……哼。」
「第三,这是我刚刚想到的──你是为了什么活了五百年之久?不是『怎样』活的,而是活这么久的『理由』。」
「……」
「老实说,除了第一个问题以外都无所谓,事到如今,知道答案也无济于事。然后,就算是第一个问题,只要读你拥有的日记就能得到答案,而且那已经没收完毕。」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问?」
「我想听你亲口说。」
「哦,那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