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交涉没错。」
「那样的话为什么会死?为什么手指会不见?交涉不是用话语引诱对方让步的手段吗?」
「汝好像误会了,不对,真要说起来,是没有看出真正的目的。」
「什么意思?」
「所谓的『交涉』,是指『让对方听从自己的方法』。需要交涉的情形,通常是我方有所要求,或是对方提出要求的时候吧?」
「对。」
「换句话说,交涉是让对方接受我方的要求,或是不接受对方要求的一场胜负。」
「奇怪奇怪太奇怪了。」
「不,一点也不奇怪。为了在交涉的时候占有优势该怎么做,你明白吧?」
「不明白。」
「在物理或是精神方面支配对方。」
「……」
「物理方面的支配有很多种,像是以蛮力威胁、让军队随行,或是金钱也可以成为力量。不过,这类单纯的力量汝可以从『灰客』的修行里面学习,吾不擅长那种野蛮的手段。」
「没有那种不是用支配的方式,而是以更柔软的手段让对方接受,接着找出妥协方案的交涉术吗?」
「什么?这可是修行,为什么要以妥协为前提?修行的目的是为了在实际场合获得胜利,虽然现实中也会遇到意想不到的强敌。不过要是碰上这种对手,到时候再寻找妥协方案也不迟。」
「……」
「谁要进行那种一开始就没有输赢的修行,无聊,去死。」
「不要那么自然地说出『去死』!你不是讨厌野蛮吗!?」
「吾是讨厌野蛮,像是打打杀杀,吾最讨厌那种场合了。」
「那就别说出『去死』这种话!」
「不过,吾并不讨厌单方面的杀戮或是暴力行为。因为和胜负无关,那样不算野蛮。以压倒性的优势凌虐对方,那才是高贵人士的嗜好,是优雅的行为。」
「……」
「所以说,吾要教的是『在精神方面占有优势的方法』。」
「话题跳太快了吧。」
「为了威胁对方,汝必须记住带给对方的痛苦程度。交涉的目的不是杀死对方,用身体记住濒死的感觉,就是吾的修行方式。」
「你还是别说了。」
「只要瞭解对方的痛苦,不就能以让对方最痛的方式进行交涉了吗?就是这个道理。」
「这听起来简直是拷问嘛!」
「小子,这句话是禁语,不许再把吾的『交涉』说成是『拷问』。」
「可是、可是……!太奇怪了!这实在太奇怪了!」
「听好了,小子,『交涉』到最后会是双方笑着结束,换句话说,双方都会活着。不过,拷问是要夺去对方的性命,也就是对方会死亡。」
「以你那种交涉方式,对方绝对笑不出来。」
「笑不出来?汝太天真了,只要吾要对方『笑』,交涉对手就有笑的义务。」
「很难笑!」
「听好了,亚雷克山达,交涉是拷问的高等技巧。」
「终于承认了!」
「不许将吾的交涉和低等的拷问混为一谈,实在令人不快。」
「……」
「顺带一提,交涉将会与礼仪和算术的修行同时进行。『灰客』是战斗,『狐』是隐匿,吾教的是日常生活中用得上的各种技巧,听说这是要将汝变成怪物的计画。」
「……」
「包在母亲身上,吾会改变汝的价值观。」
「我不要,我绝对不要……」
「看来首先要从附和的方式开始教起。吾子,十年没见,说说汝经历过了什么样的生活吧。」
「辉芒」拉起亚雷克的手臂,带他离开。
亚雷克这时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我身上,大概是在向我求救吧,遗憾的是我无能为力。
不过,我在内心发誓,等他回来后要对他好一点。
○
季节逐渐变得暖和。
亚雷克接受三位师父的指导,修行愈来愈严厉。
「灰客」的战斗技术,「狐」的隐匿技术,再加上「辉芒」很难说是交涉的技术,亚雷克以惊人的速度吸收这些技巧。
「死亡」似乎在进行超越人类极限的死命修行时,最能够发挥作用。
当我向他问起当时的事,「虽然现在笑得出来,但那个时候真的很苦」他开心地说道。
现在笑得出来,他是说真的吗?
像这样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我实在不觉得可以当成笑话来讲。
不过,既然本人说能够笑谈这些事,这就是笑话了吧。
这么说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