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雷克山达感觉自己往后退了一步。
──我在害怕?
他无法忍受自己竟会产生这样的怀疑。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再说你的名字为什么和我一样?应该不是碰巧吧?」
「她为自己的儿子或弟子取名时,一定是取『亚雷克山达』这个名字。」
「……」
「虽然不知道她对你来说是师父还是母亲……『辉芒』还好吗?」
「…………」
「啊啊,如果你不想回答,不用回答没关系。从你的反应,我大致看得出来。她果然还活著,这下我终于得到确切的情报了。太好了,我一直相信她不是那么容易没命的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她的亲生儿子。」
「……什么?」
「正确来说,把我在这个世界生下来的人是她。」
「蠢………………蠢话连篇。师父怎么可能有你这么大的儿子,她看起来顶多──」
「她看起来像个小孩子,顶多是十来岁的少女吗?」
「……」
「那个妖怪还没老啊?话说回来,既然你知道她的外貌,那就更确定了。老实说,我找『辉芒』找了很长一段时间。虽然大家都认定她在十几年前就过世了,但我总觉得她没那么容易丧命。太好了,我有好多问题要问她,可以带我去见『辉芒』吗?」
「…………」
「你选择保持沉默,是因为忠诚吗?还是害怕?出于情理?……不好意思,我今天展开行动的原因不只是侠义,还包括了私人恩怨,要是你继续保持沉默,我也只能采取适当行动。」
「哼……你以为自己赢得了我吗?」
「这不是赢不赢的问题,重点是根本打不起来,你实在太弱了。」
「狂妄的家伙,可是啊──难道你以为我们是单独对决吗!?」
那人吶喊道。
接著──
酒馆的地板上,有个盖子掀了开来。
盖子底下陆陆续续涌出双眼无神的群体。
那群人中有各式各样的人种,性别也不一样。
唯一的共通点是,从他们身上感觉不到「意志」。
他们像排排站的人偶,是群死气沉沉的群体。
「上吧!失败作!保护我这个成功作!」
他们听从亚雷克山达的指令向亚雷克发动了攻击。
亚雷克笑了。
无数的刀刃逼上前来。
面对这样的景象,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坐在原地观望战况。
然后──
逼近亚雷克的那些「失败作」,像断了线般接连倒地。
有的人在空中失去意识。
有的人倒地不起。
有的人当场跪倒在地。
亚雷克像是在观赏一出熟悉的剧码,只是坐在那里看著。
另一位亚雷克山达显然是惊慌失措。
「你、你……你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
「……」
「我什么也没做。亚雷克山达先生,如果你自称为『灰客』,为了守护继承的名号,我会独自前来拜访,自称『狐狸』也是相同的情形。」
「…………」
「可是,既然你报上的是『银狐团』的名号,我们可不会坐视不管。」
「……什么──」
他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他总算发现了──影子轻盈晃动著。
从酒馆的黑暗中,走出一道道银色的影子。
那是披著相同样式的毛皮斗篷,且戴著相同面具的一群人。
他们是在什么时候闯进来,又是潜藏在什么样的地方呢?
戴著面具的一群人接连现身,包围住两位亚雷克山达。
亚雷克山达的打扮与这群人如出一辙。
脸上挂著阴森笑容的亚雷克笑著说道:
「过去,在某个地区,有个著名的犯罪组织『银狐团』,不对──这个组织的前身,『光辉的灰狐团』因为十年前某起事件而解散了。」
「……」
「不过,『光辉的灰狐团』收留了许多无处可去的孤儿、原本是奴隶的人以及逃亡的奴隶……要是就地解散,这些成员很可能陷入沦落街头的下场,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冒险者或有赖以维生的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