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夫迟了一些回到安全区后,只见璃良跟阿筱正将宝特瓶的瓶底对准天空,大口地喝著饮料。
「嘎啊────────────!!」
阿筱将整瓶饮料一饮而尽后,发出如怪鸟般的叫声。
「超扯的!啊、学长,这真是有够扯的!我刚才是冲上最前线喔!?」
阿筱不停喘息地如此说著。依照他的说法,似乎在刚才的处女战里是一直跟著璃良,一同站上最前线负责开路。
「虽说我最终没能击杀任何一人!可是……可是该怎么说啊……总之真的太爽了……」
尽管无法理解阿筱的感受,不过仅仅经历过一次,而且只有十分钟左右的这场游戏,就令他露出如此兴奋的眼神,甚至流下彷佛隐隐发光的汗水,想必是有一段相当刺激的体验吧。
「以首次上场的新手来说,学先生算是表现得非常不错。大概是天生身手矫健的缘故,总能像只老鼠似地迅速躲入障碍物……可是你在开枪的瞬间也停不下来,能再沉稳一点的话,至少可以拿下一杀喔。」
「真的吗!?好耶,那我下次就这么办!」
大概是处女战的关系,阿筱的心情前所未有地激昂。
与他同上最前线的璃良,动作迅速地开始补充消耗的子弹,但她只是稍微流点汗,不像阿筱那种彷佛全速冲刺过数百公尺的样子。
「比起实际的运动量,还不习惯的人会因为紧张而更加疲倦。毕竟身体被有点威力的子弹击中,终究是正常生活里不太可能有过的体验。」
反观几乎一滴汗都没有流下的菜花,正把武器从G-SPEC换成M14。意思可能这个场地不太适合狙击。
「不过我们怎么会输呢?明明当时有成功压制敌军,感觉上也没有漏网之鱼呀。」
「记得敌人好像也被蜂鸣声吓到了,或许是有人一口气冲过去了吧。」
「啊、其实我有待在旗子前面防守……」
承受著众人目光的贞夫同时将刚才亲身经历、有如怪谈般的体验缓缓道来。璃良与菜花在听完后都面露苦笑。
「按照你的形容,那个人应该是很有经验的老手喔。」
「果然是这样没错。因为我当下完全束手无策……简直就像被鬼杀死了。」
虽说得视情况而定──菜花以这句话当作开场白继续解释。
「若想担任最后防线保护旗子,是建议别站在旗子前面,而是守在后面比较好。」
理由是一般来到旗子前的人,都会被代表胜利的旗子所迷惑,很容易没有注意周围。因此绝大多数接近旗子的玩家都会疏于警戒,出现「想要赶快亲手夺得旗子」的举动──以上是最容易被人一枪撂倒的瞬间。
可是一旦看见有人守在旗子前……就得与尚未放下戒心的敌军交战。
「那位老手应该很担心除了生夫先生以外,还有其他的守军在那里吧。」
也就是说……对方是因此才故意绕到旗子后面,在确认这个空间里只有贞夫独自留守之后便一枪解决。
璃良将装满子弹的弹匣放进袋子里,同时开口说:
「再加上这里的旗子需要先解锁,这段期间将会毫无防备。既然对手是只身潜入,自然得要更加警戒啰~ 」
「话说回来,生夫先生在处女战里就愿意担任防守,真的是很伟大喔。」
贞夫起先听不明白菜花的意思……原来是除了偏好或擅长防守的玩家以外,大家基本上都会因为过于无聊而不愿留守。
己方获胜的话,确实就会在发呆中结束游戏。假如当真发生战斗也是己方陷入颓势的时候,而且还有可能必须背负影响最终胜负的责任,所以鲜少有人愿意负责留守。
玩生存游戏之所以不太会制定战术,有一部分的理由就是基于这点。
理由是在军中会因为阶级而有著明确的上下关系,外加上军人的工作就是服从命令与达成使命。但在生存游戏里是恰恰相反。
不分阶级且互不相识的一群人,全都是趁著假日时间花钱来游玩,如果这种时候还得被迫服从他人的命令,莫名背负起重责大任,而且有可能会一直待在原地之下结束游戏……这种结局是叫人情何以堪。
所以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都会交由玩家自行判断。
「其实生存游戏的玩家鲜少会去计较胜负。比起队伍的输赢,大家反倒更重视自己能玩得多开心喔。」
「对啊对啊,假如很介意输赢,就得设法让大家都产生这股意识。反之若是勉强无心于胜负的玩家配合自己,这场游戏就等于毫无意义了。因为那就只有趾高气昂的厚脸皮家伙与位高权重的土霸王才会玩得尽兴。因为生存游戏的优点就在于它是『娱乐』,所以乐在其中才是重点,能够享受游戏的人才是最大的赢家喔。」
贞夫有种被人一语点醒的感觉。这就类似是以娱乐而言十分有趣的运动,但在拘泥于胜负的瞬间,不有趣的要素就会增加。
若是事关自身的梦想、全国的期待或者收入,大家自然是会计较输赢……毕竟当成娱乐活动与追求迈向世界大赛的心态,分别代表著完全不同的含意。
赢了开心,输了也开心,这才是最棒的休闲享受。
「因此不太有人会主动留守。不过等到下午之后,就会有越来越多人累到不想再动而选择防守。」
【即将开始下一场游戏。除了想休息的人以外,请大家移驾至场地内。另外别忘了戴上面罩或护目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