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
「搬到东京之前,夕纪就告诉了我。在我们的母亲暂时出院的时候。她过来玩,然后在前庭偷偷看到的」
姐姐用快要消失似的声音说着。
「你在父亲的车旁边,看到你拿着锤子…….站在那里」
「——!」
一句话没说的春告久面前,姐姐低着头站在那里。
此时的姐姐低头沉默着,简直就像是河边的亡灵一样。
「最开始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在你拿着锤子离开车旁边的时候,看到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捡起来一看是钉子。直到父亲发生事故的时候,才理解当时的情况……」
八年前的光景历历在目。
绀色的制服。父亲的爱用车。我蹲在地上,盯着黑色的轮胎。
「我和夕纪做了约定。绝对不要和任何人说的约定。如果被别人知道了后晴被捕的话。如果的那样话,我」
圣单手捂着嘴。
「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不管在天涯海角,我都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颤抖的声音刺痛着我的胸口。知道此刻我才终于明白。床底下藏着的袋子。那个满是银色光辉的袋子。还有那邮箱上不知何时加上的锁。这些东西代表的意义。
「原来如此啊,还要更早之前啊」
夕纪的心在春告久出现之后就乱了。公寓前地面上被撒钉子的时间大概是春告久转校十天后左右。时间很匹配。但是夕纪被告知我和春告久在一起的时间是转校当日。夕纪更早地发出警告也不奇怪。
「圣为了不让我察觉,于是开始收集邮箱中的钉子」
「是啊……」
姐姐的声音已经在消失之际。
「开始我还不太确信,是不是夕纪。最开始只有一枚钉子被放入信封。也没有任何署名。后来一天一天地变多了」
「什么时候交换的联络方式?明明都完全没看到你们有所交流」
「搬回来的时候哦。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虽然小时候还有过交流,但事到如今完全没法再亲密地联络了。仅仅是作为一个监视的目的」
我带着沉重的心情深深地叹了口气。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啊」
失去双亲后,姐姐代替忙碌的叔母一直在照顾我。即使搬回到祖母这里,姐姐也一直在为了我的生活费和学费而不分昼夜地工作着。她以监护人的身份一直保护着我,拼上自己的一切。每次想到她的
但是我必须告诉她。为了解开这混乱的状况。
「圣其实,没必要这么做」
「为……什么」
「全部是你的误会。不是为了插上钉子,我」
「……是为了,拔掉钉子吧」
平静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圣突然抬头。凌乱的头发散落在苍白的脸上,现在也是一脸快病倒的脸色。我缓缓地点头同意春告久的话。
「是的。我发现好几根钉子刺在了轮胎上」
「怎,怎么会,这样」
圣摇着头。贴在脸上的头发更加凌乱了。
「那为什么,不告诉父亲呢?就算是别人也行啊。只要是大人的话。为什么要自己拔掉呢?」
「之前父亲和我说过。这车是无内胎轮胎。即有异物插在上面也不会立刻出问题。他也有插着异物还不理会地行驶了几天的前例。也听他说过要在下雪前去更换轮胎。所以还是小孩的我当时觉得只要拔掉就可以了」
那段时间,父亲非常忙。为了维持母亲长时间的护院费,需要为了工作不眠不休地来回奔波。为了接暂时出院的母亲而取得的假期也都花在睡眠上了。更换轮胎的事情也被他抛在脑后,父亲diy兴趣用的手工工具也都放在储藏室中吃灰了。
我之后从那里取出拔钉子的锤子。
夕纪看到的钉子,就是我拔掉后扔掉的钉子——她应该没察觉到吧。
「父亲很劳累。难得母亲在家里。所以我不想引起什么骚乱」
「这……这样吗」
圣地回答像是被抽了魂一样。
「不是晴啊。大概,那个街道上引起的骚乱只是个愉快犯吧」
「但是,如果当时我和其他人说的话,也能在第二天下雪前将车开去修理的吧」
「不是的,错的是损伤了车的人。你没必要感到责任」
姐姐用强烈的声音询问我。
「你有没有把这件事情,和夕纪说明白过。误会解开了吗?」
「嗯」
今天放学后,我在理科室听完夕纪的坦白后告诉了她。
夕纪非常惊讶。话说完后她整个人都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让这样的夕纪去确认威胁邮件和圣的行动也太过勉强了,得到证据后的我就这样跟在姐姐的后面。
「这样啊,太好了……」
圣安心地叹了口气。但声音像是已经到了疲惫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