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把联系方式告诉我」
「没必要。停手吧,爱花她很害怕啊」
「为什么要怕」
我抓住想要逃开的夕纪的手腕,继续逼问她。
「如果春告久真的这么做了的话,美南的所作所为就是正确的。毕竟抓住了犯人帮了大忙。但现在春告久现在停学了,这次的事情还有会有警察介入」
夕纪的脸上的血气更加稀薄了。白得要立马倒地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连警察都?明明只是扔了钉子而已?」
「这里人太多了。换个地方」
我像是抱住夕纪的手腕一样开始移动。
我们来到了校舍一楼梯走廊深处的理科室前。刚好和换鞋柜是反方向,楼梯的死角。如果有人来的话,就会听到脚步声。
我打开理科室的门。我把夕纪推了进去。
「怎么回事,晴」
进入理科室后,夕纪要哭出来一样看着我。
「为什么警察都会来?也没有给谁造成伤害啊?」
「即使没有受伤的人,但只要有这个可能性,就能定为犯罪」
我把教室里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在我看着夕纪的同时,她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所以只要校方有这个意思,随时都可能让警方介入」
夕纪一边听着我的说明,一边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蜷缩着身体。简直就像是要在眼前的恐怖事件中保护自己一样。我对她的样子惊讶的同时,继续说道。
「夕纪。拜托了,告诉我美南的联络方式。让我好好问清楚事情,再次确认一下她是不是记错了」
「为什么……一定要去确认呢」
「美南的话非常含糊。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像,这种含糊的说辞算不上是目击。第一,春告久怎么看都不会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应该是有什么想法,或者是想要包庇某人才撒的谎」
「为什么,你能这么断言」
她背过脸,用颤抖的声音问我,我回答她。
「那些钉子是指名道姓寄给我的」
「——欸」
「如果不知道我的过去的话,送这些钉子就毫无意义了。钉子被送到了我的公寓里,被放到我的抽屉中,春告久对关于我的事情完全不知情。我告诉她的时候,是在春告久的抽屉中出现了钉子的下午」
说话的同时,一种违和感浮现而出。我也开始在意这份违和感。
一直都被忽视的——视而不见的——事实。
「我至今为止,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过我在花卷市小时候的事情」
我的声势逐渐减弱。我不得不说。不得不传达给夕纪。必须问到美南的联络方式,然后问清楚。没错,本是这么想的。
「现在,知道我过去的人,只有姐姐圣,入院的祖母,还有……」
我没有说下去。刚才的势头已经完全消散。
一个巨大的疑问涌了出来,阻挡着摆在我眼前的事实。
「夕纪」
我缓缓地叫着别开脸的青梅竹马的名字。
「为什么夕纪会如此惧怕那些钉子呢」
「为什么,因为那种东西送到自己这里,一般人都会害怕的吧」
「春告久没有害怕。虽然很不安,但更多的是惊讶而已」
「春告久她……胆子大而已吧」
「不对」
我微微摇头。说话的同时发现了一个重要点,也让我感到恐惧
也许到此为止是最好的选择。把没看到的东西当做没看到,回到如往常一样的平稳生活。也许这样也不错。逃避自己的过去,逃避自己的欺瞒,过着如往常一样默然而又漫不经心地日子。
但是会出现牺牲者——春告久。
「会害怕钉子的人,只有知道钉子所蕴含的意义的人」
夕纪睁大了眼。
扼住呼吸的回忆与我的话语交织在一起。
「而且,和夕纪说有关钉子的事情时,夕纪连钉子是指名给我的事情都知道。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告诉老师。明明班会的时候也只是引起了一般人的主意而已」
「啊——!」
「你为什么会知道,夕纪」
夕纪低下头,耷拉着肩膀,咬紧嘴唇沉默着。我催促她并等待着。刚才焦躁的心情完全没有了。也没有问理由的必要了。
“……你是不是看漏了什么事情”
脑内响起了春告久的声音。现在的话,我已经知道我到底在逃避什么了。
我害怕深究,害怕有机会与有可能性的人当面质问。
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察觉到的——就是犯人会是谁。
「警察……真的会介入吗?春告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