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非常可爱。
「请不要勉强自己,拜托了」
「我没勉强自己。和春告久说话后,我就感觉精神十足」
当然这并不是在开玩笑。
我到厕所吐了一番。
除了胃液和唾液意外什么都没有,但也轻松了不少。睡眠不足加上身体不适,然后又受到了那样的打击,也让我的各种问题加重了。
我用水清洗着弄脏的手和脸,我一边因为寒冷颤抖着一边来到走廊,刚好碰上拿着拖把春告久。
「好点了吗」
「没事了…没想到还让你帮忙打扫地板了」
「只是用拖把拖一下」
她淡淡地回答,然后把走廊上洗干净的湿拖把收拾好。回到教室后,我吐的地方都已经弄干净了。
「不好意思啊,让你来干脏活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然后」
春告久用眼神示意。
「那里的钉子呢」
我惊恐地移过视线。椅子上摊开的白纸上放着已经收拾好的钉子。洁白的纸面上闪耀着银色的光芒。
「各种事情都非常抱歉。谢谢你」
被我颤抖的双手拿起的纸张发出沙沙的声音。我拼命地拿好它总算是没掉下来。我打开帆布包,然后就这样放了进去。
「给你添麻烦了。我还有打工,就先走了」
「我觉得还是休息为好」
「昨天才休息过。连续缺勤实在有点那啥」
「那我送你去」
我睁大眼睛。春告久则是满脸的正经。
「如果倒了的话,春告久可撑不住吧」
「至少还能给你垫着」
虽然我觉得她是在开玩笑,但春告久的脸色依旧没变。
「虽然支撑着你走也许并不是那么的可靠,但是没有到无法依靠的程度」
「如果垫着春告久的话,我会摔到你成为雪人为止的」
我调侃着。不管是身体还是内心,甚至是语气都变得轻松起来。
我的笑容不禁浮现而出。又被春告久关心了,为了不让她觉得我现在连脑子都出现了问题,我拼命抑制着内心的喜悦。
我们并排走出校门。
这一周都很少下雪,所以路很好走。车道也干净地清理出了柏油路面。路边的雪堆也被空气中的灰尘给染黑了。
「…好的,抱歉。没事的,就那个时间段我来当班吧」
我用手机和店长联络。春告久沉默地在旁边抬头看着我。
「最后还是要让你去吗」
「嗯。因为店长要去幼儿园接孩子」
这样啊,春告久说完低下头。没有再对我什么。对我来说也挺好的。
「关于刚才的事情」
但春告久却问了另一个问题,正中靶心的问题。
「是谁放进去的」
「欸——」
「钉子」
我顿时语塞。
春告久一边看着被黑雪浸湿的道路一边问道。
「其实我不是在远峰谷倒下后来的」
「怎么回事」
「刚好我从图书馆回来的时候看到远峰谷回到教室。我在后面犹豫要不要叫你。因为你看起来很不舒服」
「这样啊」
「但是因为我们以那种方式分别开后,我也不知道该不该那么亲密地和你搭话。就在我迷茫的时候我就走到了教室门前」
被她这么说后,我又想起来当时她带着哭腔的声音。
“所以,就此结束吧……”
「我想着不要打扰到你。然后只是在旁边看着。但是我在门口往里看着看着,远峰谷就倒在了地上」
春告久抬头看着我。眼神意外地充满了强硬。
「我看到了钉子从桌子里掉出来,也看了到你受到打击的样子。所以我能明白,那不是远峰谷自己放进去的」
「……这个」
「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你为什么如此受冲击的理由。但是,这件事情对远峰谷来说一定很不好吧。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春告久的眼神满是真挚。我能看出她这眼神中对我的关心。
「谢谢你,春告久」
我没法和她对上眼神,所以避开了她。
她能打心底来关心我,让我的内心感到无比得喜悦。
但是正因为喜悦,我才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