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去扔掉好了,今天就先藏在房间里)
之前我在前庭捡到的钉子,已经被我在去学校的途中扔到了下水道里。从沉重的混凝土井盖的缝隙中一个一个地扔了进去。趁大早上的没什么人。
我在圣回来前迅速进入玄关。我听到房间中的手机在响。大概是夕纪,我选择无视。
总是先把信封藏在书架的一角,然后我看到了放在那的「宫泽贤治全集8」。
不行。不能让“她”沾染这种东西。
我急忙打开抽屉把袋子扔了进去。
咔铛,传来一声金属撞击抽屉的声音后我关上了抽屉。
「晴,干什么呢,当当的声音」
圣的声音从玄关传来。我平静地回答道。
「没什么。你没事吗」
「是不是有手机在响」
门口探出了圣苍白的脸。胸前还抱着一把传单和信封。
「没事的。圣就去休息吧」
「好,我知道」
圣慌忙转过身去。我立马关上门。
看来我们都有事情瞒着对方啊。
我拿起在床上响着的手机,放稳声音接起了电话。
「什么事夕纪」
「真是的,又睡着了?」
她的声音说是生气,更像是对我感到无语。
「你自己说了等会再重新打的」
「你自顾自打过来,又自顾自说我挂断,又自顾自产生不满」
「哇,对不起对不起。晴你这是在生气吗?」
「没有生气。比起这种事,雪祭的事情」
「对对!果然春告久不去吧?」
夕纪没底气地问我。想起今天的事情,又不禁让我有点回答不出口。
「是的,不去」
「晴确认过了吗?」
「无所谓了吧」
「这样啊,可惜。那人数的话,就我和晴,还有滑冰部的……总共八人。然后会场是岩崎大农场,过去的话要去盛冈站」
「不,等一下,我」
「集合就花卷车站七点半。然后大家再一起坐电车去盛冈站,之后坐巴士过去。不要迟到了。以防万一我会在前一天给你发短信的。那就这样了」
「喂,夕纪。听到了吗?喂!」
都不给我抗议的时间就挂断了电话。本来想用IM发拒绝的短信,想想还是算了。我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在和夕纪说来说去了。
我站了起来走向桌子,把手机插上充电器然后低头看向抽屉。
像是装作里面没有无数的“那个”一样凝视着。
(究竟是谁?)
我内心中的黑雾越来越浓,也让我更加不安、沉重。加上之前的异变,这肯定不是偶然的事情。很明显对方的目的是我一个人,他是知道后才会送这个过来。
我紧握拳头,看着桌面。
会是谁。知道我的人。还很了解我的人。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的,但又知道我的“过去”的人。
无论是姐姐圣还是住院的祖母,又或者是死去的叔母,或者是青梅竹马夕纪,在这里任何一个认识的人,或者是其他人,我明明对谁都没有说过。
「可恶」
我骂道,放在桌上的手紧紧地握着拳。
这力量就恨不得要把天花板打烂一样。
看不见的恐怖,看不见的恶意。它们缓缓地出现在周围,不断逼近,不知不觉间让人窒息。
我站起身。没有开暖气的房间非常寒冷,但是我的额头却渗出了汗。
身体颤抖的同时,我的心脏也在以诡异地状态跳动着。
不断的深呼吸,拼命地调整着呼吸和思考。
所有的行为都是有目的的。那对方到底想干什么。送钉子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应该不单纯是来恶心我的。也就是说——。
(威胁?)
但我只是一个高中生。根本没有钱。
目前为止也没有没见过的人给我发消息。
仅仅是用这些钉子来引起我的主意。
冷静,再次好好想想。
虽然对这看不见的恶意非常恐惧,但除了等我别无选择。对方如果有所行动的话就一定会被我察觉的。到时候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我擦掉额头上的汗然后转过身。
现在更应该担心的是圣的身体。在这样继续出问题的话就不得不去医院了。
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