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然后向我搭话。
「来,晴也叫一下芙美啊。就像我一样……」
「不好意思」
突然春告久用严肃地语气打断了夕纪的话。
「我不太习惯别人叫我名字。特别是男生」
哗地,响起了春告久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声音。平时的她不会做发出和么大声音的举动。平时要更加平稳而优雅,动作也很小心翼翼。也就是说她现在生气了。
「而且我也很不擅长人多的地方。我不去雪祭了。再见」
抱歉了,春告久说完低下头,然后走出图书馆。夕纪吃惊地张着嘴目送她离去。然后她把整个人靠在了椅子上。
「……感觉我好像是踩地雷了?」
「应该是」
「晴笨蛋,太冷淡了」
「是夕纪太急了。为什么要突然做这种过于亲近的事情呢」
「因为春告久她是那种身边一直都没什么人的类型啊」
夕纪把手肘放在桌子上然后用手撑着下巴。
「人又聪明,做事干脆,也不会给别人献媚。是吧」
「……是啊」
我随口附和着,因为我也不是很确定
「虽然男生也是,但比起男生女生更需要一个要好的圈子啊」
夕纪手杵着脸继续独自说着。
话就像是溪流一样,不如说像是奔流一样不断涌出。
「有一种人,他们没有容身之处就无法安心,虽然加入的群体和自己有违和感,但他们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也有人不在乎是不是和自己相性适合,他们会为了加入一个团体或者说是圈子而过度地去迎合别人。他们无时无刻地去注意周围的人然后献上谄笑。虽然我能理解也不会反感,但是也没必要去选择这么极端谦逊的方式吧?更没必要说些如此显而易见的世辞吧?有时候我都听累了。但是春告久她」
夕纪抬头看向天花板小声说着。
「是自然而然保持独自一人的啊。我感觉她很厉害」
我一边听着夕纪说着,一边看着被手臂压着的纸。
春告久真的很厉害。
我又想起了她昨天夜里独自一人撑着淡色的伞走向车站的背影。
“让远峰谷看到了太多不想被人看到的事情……”
我也从她的这句话中感受到了她隐藏起的弱小。
「啊啊,为什么晴都行我就不行呢」
夕纪叹着气,然后我抬起头。
「我?」
「是啊。晴不是一直离春告久越来越近了」
「我觉得没有」
「那有没有很在意她的感觉之类的?」
「也没有。大概……」
我慎重地选择着措辞。
「就是在她能允许的距离感内接触着吧」
「……哼嗯。这样啊。晴在某种意义上得到了她的信赖了啊」
夕纪板着脸噘起嘴。她那精致的脸这么做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我很喜欢我自己的哦」
她突然的一句话让我愣了一下。夕纪没有看向我,然后用从长袖毛衣中伸出来的手指玩弄着她那光亮的茶色长发。
「但在春告久面前,我对自己的这份自信都烟消云散了。从不注目我的她,也不禁让我想像我刚才说的那种人一样,对她做些献媚之类的事。但是春告久她完全不把这样的我放在眼里,所以让我不禁对自己产生了厌恶。也越来越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卑微」
她停下了玩弄着头发的手指,然后嘀咕了一句。
「即使不喜欢我,我也不想被她讨厌……」
「春告久也没有讨厌夕纪吧」
「我觉得能不讨厌我,我就很满足了」
「你觉得会有人特地空出时间去教一个毫不在乎的人吗」
夕纪愣了一下。然后看着手边的纸。
「……这样啊」
「赶紧完事吧」
「诶,突然就来干劲了。是因为有春告久教你吗?」
「都借我笔记本了我还能不做吗」
听完我后的话,夕纪别有意味地笑了笑。
「我呢,还有一个会在那个人面前丧失信心的人哦」
「哦?是谁」
我随口问着并重新拿起笔。
然后夕纪拿茶色长发中的一撮在我眼前晃了晃。
「晴,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染的头发吗?」
「诶?」
「果